傅云宪没出声,沉默片刻取出烟盒,用目光讯问对方要不要来上支。
老会长摆摆手:“不抽,您请便。”
隔壁桌在互相敬酒喧闹,小律师还想端着酒杯去凑个热闹,拉拉许苏胳膊,问他要不要同去。
许苏皱着眉,有些烦乱地摆摆手。这大半年他远在大西北办案,不太解律师圈里变故,但他敏感地意识到,这案
“你跟傅律师……你们认识啊?”小律师仍旧不明所以,问个傻问题。
“你给滚!”许苏同样不满,抄起块湿巾就朝对方脸上砸过去。
傅云宪回到饭桌上,本想直接回酒店,直沉默着老会长突然开口。老会长比傅云宪年长不少,但跟傅云宪说话非常客气:“和您师父何祖平律师是相识多年老朋友,是浦文阜律师。”
“久仰。”傅云宪对这位浦会长也挺客气,“当年浦老起诉H省司法厅违法收取律师管理费,使该省律师年审费大幅下降,在座该省律师都该谢谢浦老。”
在座真有几位H省律师,迭声地向老会长道谢。
,没少发文炮轰这个法院院长那个检察长,精神头直都挺好。
许苏与师父闲聊时,虽从不刻意提及傅云宪,但话题永远绕不开他。许苏时常在心里琢磨这对师徒关系,有点像唐三藏与孙猴子,这大徒弟本事通天,但也最不服管。
想到自己如今也是何祖平徒弟,他不禁得意,这辈分都乱。
许苏素来容易七情上脸,点心思都藏不住,他得意地笑吟吟地望着傅云宪,眼角弯弯下垂,嘴角弯弯上翘,那满脸光彩像蜜渍样。
傅云宪被这笑容燎着。
许苏也跟着回来。他与那小律师见识稍浅,都不认识这位浦会长。听上去这位也是死磕派员,但浦会长并没有何祖平这大名声,看着温和谦逊,也完全不似何祖平般激进。
老会长很谦卑地摇摇头,又问傅云宪:“您听说过汉海地区新义帮案子吗?”
新义帮案是被汉海当地政法委钦定“铁案”,该案审已经宣判,认定新义帮是具有黑社会性质组织,全案56名被告中,9名骨干份子被判处死刑,多人被判死缓或者无期。
但所有被告与他们代理律师均坚持上诉,声称自己只是为谋生计非法采矿并未涉黑杀人,当地政法委好大喜功强行定案,多名被告遭到刑讯逼供与违法取证。
这个大案却没引发多少关注,网上倒也不是点风声没有,但并没有酿出多大风波就平息,甚至不用删帖不用舆论管控。对于试行《惩戒规则》,民间普遍是支持,因为不少人都觉得刑事律师这个群体狡诈阴险,为恶人打官司已经够为人不齿,何况还是为黑社会打官司。
他手将许苏搂近自己,手攥住许苏下巴。许苏往外挣,他便手指用力掰正他脸。再不容对方挣扎抵抗,傅云宪倾身,低头,垂目,压下自己嘴唇。
许苏其实没想抵抗,意思意思就完全缴械,时间会抚平伤痛,时间也会滋长思念。
两人唇相距不过毫厘,外头有人忽然破门而入。
“许律,许律你怎去那久?”
即将发生吻被打断,傅云宪不满地皱眉,对许苏说声“晚上接你过来”,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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