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《明珠连线》不是明星真人秀，对于以“求真”二字立台
明珠台来说，这样错误几乎是不可饶恕。
刑鸣对这
点自然清楚得很，否则也不会这
火急火燎地爬上虞仲夜床。
“东亚台也太不上路
，播这样节目至少得跟
们先打声招呼。”事情闹到这步，老陈也有点慌，这两年卫视台竞争已趋白热化，背地里互相举报
虞仲夜也不故作与刑鸣不相熟，开口问他：“明天是周末，晚上什安排？”
“回家看看妈。”刑鸣如实答，“爸生祭要到，得陪她去给爸上坟。”
估计也是随口问，虞台长这儿没下文，拿起遥控器打开办公室内平板电视——电视里正在播放东亚台档名为《非常人生》节目，两个瞅着挺沧桑男人自曝参与《明珠连线》录制拍摄，说节目里那些煽情桥段都是由人精心设计，还说设计者就是那个比明星还帅男主持……
俩群演都是横漂，也都见过不少娱乐圈叱咤风云腕儿，自然不记得区区个电视工作者名字，但东亚台那位男主持同样比明星还帅，立即毫不客气地指出，你是说刑鸣吗？
……
见来人是刑鸣，鼻子里极不客气地哼声，张阴恻恻脸倒忽地喜兴起来：“小刑来。”脸上堆着笑，但话音里颇有几分阴阳怪气：“小刑啊，看《平凡之路》就个想法，你还是别委屈自己留在明珠台，直接去拍电影得，策、编、导、演都你个人，张艺谋都没法混。”
“就是为这事来。”对方弦外之音显是指责自己节目造假，刑鸣不慌不忙地点头，微笑，“主任今天气色不错，估摸着会儿得有好事情发生。”
“哪有好事情，”老陈懒得陪个小孩子打哈哈，矛头直指群演事件，“看是要大祸临头，台里最近可不太平。”
“也看，朝鲜半岛局势紧张、美军隐形驱逐舰驶入南海，新闻工作者大多都爱凑这样热闹。”
说都是最近新闻，四两拨千斤，两个都是当演员料。
听到这里虞仲夜笑声，看着刑鸣问：“这节目你看？”
刑鸣点头：“看。”
虞仲夜手指轻敲黑色大理石桌面：“解释下。”
“《平凡之路》是临时改选题，人物是真，故事是真，只是有些打工者太怵摄像机，为免拖延进度才另找群演。人是面，也是选，责任不在制片与编导。”
尽管眼下处境堪忧，但刑鸣还挺仗义。他原本也没打算替自己错误开脱，毕竟虞仲夜不是外行人，这年头电视台为追求节目效果，安排群演、替身与拍手观众根本不是什新鲜事，品格再低劣些还会刻意炮制虚假新闻。
刑鸣头回来台长办公室，不禁四下番打量。室内设计走是禁欲路线，金属色调黑与灰，简单到近乎乏味几何图形，黑色大理石办公桌后是连着两大排书柜，里头书排得整整齐齐，满满当当。
虞仲夜抬脸对上刑鸣眼睛，两个人目光在空气中撞下，没溅出丝火星。
人前，他们是普通上司与下属，循礼老师与学生，人后……
人后他们根本不是人。
三天过去，刑鸣脖子上勒痕依然清楚，走路依然有点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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