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仲夜没怪他先斩后奏,反倒支持他做节目,刑鸣是很感激。后来老陈无意间露句,打破他那点自鸣得意幻想。
早在他出发去疫区报道之前,卫生部领导前来交涉,虞台长就当面表态,媒体人应对群众切身利益负责,明珠台不会瞒报疫情,这期节目《东方视界》如果不做,《明珠连线》也是要做。
刑鸣忙着赶制节目,在台里熬个通宵,没想到躲进厕所洗漱完毕,出门就撞见同样早起林思泉。今天《新闻中国》轮班主持是骆优,不是他。
林思泉是个认真人,认真二字,有时无异于呆板。
听说他十年如日,坚持早起开嗓练功,每次播音之前,每篇稿件都会由他亲自核对,再抑扬顿挫、逐字逐句地反复练习,就跟大学里每天晨练普通话播音系学生似。圈里人管主持人播错音、念错词叫“吃螺丝”,常在河边走新闻主播或多或少都吃过螺丝,唯独林思泉口播精确到秒,风格沉稳大气,从业十年,从未出错。
电话号码不太多,向勇算个,苏清华也算个,但媒体业内事情,向勇显然不抵用,又怕苏清华过于担心,思来想去,脑海中还剩下那个号码就是虞仲夜。
拨通电话,他管虞仲夜叫“小虞”,他说,人在外头才发觉,特别爱你,特别想你,回去就给你买大钻戒,们结婚。
虞仲夜听出话里话外不对劲来,问他,人在哪里?
保安直虎视眈眈,刑鸣不敢实话实说,只能拐弯抹角:“反正不在南边,南边现在太危险,有命来,没命回去。”
满嘴胡说八道,但不忘见缝插针地传递重要信息,保安催着他快挂电话,刑鸣便悻悻然收线,又被押解回门诊室。
刑鸣对此自愧弗如,他贪新鲜又缺耐性,如此日复日单调工作,做不。
节假日,台里人没往常多,两人打个招呼,刑鸣先谢过对方借来导播帮自己组里新人个大忙,又问:“虞老师今天会来吗?”
“听老林说,早就带着骆优出去。虞总计划成立个电视新媒体技术公司,这种全新数字化播出方式极大程度挑战地方广电权威与收益,他得身先士卒,趁地方还没去总局施压,先跟上头人打招呼。”林思泉稍思索,道,“现在想想,虞总非把骆优从东亚台挖过来,应该也有这方面考虑。”
林思泉能想明白事,刑鸣自然也是点就透。
守业更比创业难,虞台长上任之后,明珠台大动作频出,破是陈规旧制,挣是真金白银。
二十分钟之后,院方来人说,你们可以走。
周早晨刑鸣带着珍贵拍摄内容回到明珠园,点不敢贪睡,大早就约编导,打算临时赶制期MAV病毒性心肌炎相关节目。
会开到半,就被人传进台长办公室。虞仲夜看着他,让他解释为什擅作主张,带着记者深入险境。
刑鸣大言不惭,说卫生部那群人简直都是蠢蛋,这多人染病身亡,藏不也瞒不住,越遮盖越欲盖弥彰,越易引起恐慌,还不如大大方方做节目澄清,MAV确实可怕,但也刑鸣又折回来,有点担心:“卫生部压力……怎办?”
虞仲夜淡淡看他眼:“压力顶着,不用你操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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