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头那些事儿都好办,台里最近……是闹哪出?”
“让老陈来,这类事情,他得心应手。”城春草木深,宾利驶过连排梧桐树,街灯与树叉交错,虞仲夜脸在光线与阴影中忽明忽暗,“不管是谁,偶尔失误可以原谅,人为事故绝不允许。”
“可林主播准会来求,虞叔,到时候怎说啊?”
“你告诉他,主动离职,庄蕾还由照应,只要她愿意,
他轻拍骆优肩膀,承诺那期《新闻中国》是否真是救场,台里定会查清楚。
几乎同时间,经过两天抢救刑鸣终于脱离危险期,从普仁医院重症监护室转去高干特需病房。
晚上九点多,有风无云,天像块铅板。黑色宾利路疾驰,驶向普仁医院。
“怪嘴太碎,是惹祸。”路上,老林都在检讨,“那晚上你跟几位领导喝多,本来想让刑主播过来看看,可他没接电话,后来还是骆少送你回去。以前收他手表时候可能提过句,没想到他真敢把你腕子上东西给撸下来。”
“算。”虞仲夜神情很淡,倒似不怎介意,“都是小孩子,争强好胜是难免。”
传面述,再隐秘事情也都成人尽皆知笑话。
传进虞仲夜耳朵里,那些笑话便被掐头去尾,只剩下最耸人听闻部分。
说刑鸣,说他跟骆优为块旧表大打出手,直播结束前忽然晕厥倒地,被送上救护车时候,心脏已经停跳。
另说便是林思泉,说他那天救场是自导自演,台里稀稀落落传些谣言,所幸目前还没人够胆子传到外头去。
沉稳机敏林主播或许瞒得过所有人,唯独不可能瞒过骆优。想想也是,兵者诡道,两方对垒,方忽然得势,另方哪怕无中生有,也非得找出对方破绽不可。
“那晚上确实吓着,还以为你胃里那点老毛病又发作。”
“还是上年纪。”虞仲夜微微摇头,“也奇怪,跟喜欢人喝酒,千杯不醉,跟不喜欢人喝,杯就倒。”
中国酒文化讲究是“劝君更尽杯酒”,杯缘浅,两杯情薄,全喝趴桌子底下,才算是挚友故交。虞仲夜对明珠台系列改革开罪地方广电,本就是上门请罪去,又岂能装模作样,不往死里干。
“你有阵子没开酒戒,上回是跟刑主播还有苏老师,再上回……”老林停顿,回忆,说下去,“那可就是好几年前。”
“文人多嗜酒。事儿成就好。”
何况,他也未必能瞒过虞仲夜。十年,太亲近又太熟悉,言行点心思,班门弄斧。
虞仲夜知道这谣言头是谁起,老陈兴许也知道,但两个人心照不宣,都不说破。
骆优第时间就跑来认错,不为别,就为那块浪琴表。他说他以为那是虞台长表,他想法很诚恳,很清纯,也很坦荡:虞台长是他钦佩师父、渴慕长辈,他像那些痴男怨女交换信物样,送出去块朗格,理应也换块别回来,直到电梯口被莫名其妙砸拳,才反应过来那可能是刑鸣东西。
骆优只字不提网上支持率被大翻盘事儿,脸情意拳拳,点也不怕这不符身份话硌他牙。
因为太诚恳太清纯太坦荡,虞仲夜当然不能怪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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