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林思泉,到底是不样人。
刑鸣又问她,这个人,见过真人没?
菲比是个不掺假姑娘,点没犹疑,点点头。
刑鸣本来还有问题,已经卡进嗓子眼里,突然又被他咽回去。他嘲讽似翘翘嘴角,菲比是虞仲夜身边人,除这个家里,她还能在哪里见过他?
整整夜,刑鸣既没回虞仲夜或虞少艾卧室,也没去客房里将就,为免再次露怯,他得为自己并不擅长访谈节目做好万全准备。他端端正正坐在厅里沙发上,认认真真回看骆优《非常人生》。他学习骆优提问方式、语言习惯与控场技巧,甚至连他微笑弧度、停顿时长都留心,模仿。
天快大亮时才调好手机上闹铃,让自己蜷在沙发上小睡四十分钟。然而在闹钟响起前,他又睁开眼睛。
冬季湿冷地方,会开花结果才怪。
久久盯着两棵貌不惊人树,他满脑子奇思怪想,想虞仲夜会不会也对林思泉轻柔抚摸,粗,bao进犯,会不会也在他犯浑时动怒,在他受伤时温存?
答案似乎是定。只不过,即使最亲密时候,林思泉怕也只敢称呼虞仲夜为“虞总”,不敢逾越雷池步。他为他感到不值。男人,有家有国有四方,何必活得那窝囊。
想想自己,好像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。
跨入虞家大门,刑鸣没进卧室,反把大厅里电视打开,调出骆优那档在东亚台访谈节目《非常人生》。坐沙发上看会儿,留心到菲比不如往常般端茶递水地殷勤招呼,反倒愣愣缩在大厅角,正暗自垂泪。
刑鸣在浴室镜子前洗漱,抬头瞬间,猝不及防看见自己。
眼里血丝密布,眼窝凹陷得厉害,衬着张过于苍白瘦削脸,瞅着不喜兴不精神,瞧着阴恻恻冷清清。
刑鸣擦干双手,掏出手机,给李梦圆打个电话。他说这周都得准备自己新节目,没时间去夏师母家里探望。但如果李梦圆中午有空暇,或许他们可以挤出时间,起在明珠园里吃个午饭。
李梦圆忙不迭地答应,明珠园与普仁医院相去不远,她周中午就能过来。
恶狠狠地发泄似掐断电话,刑鸣又低下头,往脸上重重拍把冷水。重新审视镜子里自己。奇怪,才会儿工夫,竟已眉明眼亮,焕发新。他打开虞宅大门,迎着升起不久太阳跨出去,略略抬着下巴,轻轻吹响口哨。
刑鸣抬手招她过来,问她怎。
菲比回答,她下午见过那个即将入职营养师,台湾人,高挑貌美气质典雅,口嗲哩嗲气港台腔,因为虞台长向来不喜欢家里人多,她自视输人等,担心自己饭碗不保。
刑鸣噗嗤笑。原来人人都有新人换旧人恐惧,或以爱为名,或以利为利。他自己心里原本硌着点情绪,结果还反过来安慰菲比两句,半开玩笑地给她出个主意,你就问她认不认同个中国,倘不认同,立马去虞老师面前参她本,就说堂堂明珠台台长,绝不能犯政治错误。
菲比没怎听懂刑鸣话,脸上泪痕未干,双眼睛却瞟向电视画面,紧紧盯住里头骆优,脸谗涎。刑鸣看见,指指屏幕,问她,长得帅?
菲比直愣愣地点头,意思显见,帅,帅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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