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记得那天湖天色,四周风景特别瑰丽,虞仲夜可能由物及人,捎带着看他这个床上小玩意儿也喜欢。
说喜欢他,可事情似乎比之前更糟。
虞台长在床上向来,bao力,但那几天格外,bao力。他勒他时候使狠手,推他时候下死力。刑鸣觉得自己坠下去那刻虞仲夜是真想杀他。
拿钥匙扣上挂
“来想办法。”刑鸣掉头要走,没走两步又回头看自己继父眼,见向勇还跪着,他微微皱眉,“地上凉。”
刑鸣从向勇那儿买几十盒盒饭,开着宝马送进明珠台,打个电话给阮宁,说让大伙儿来他车前领盒饭。
离直播开始还有四十分钟,刑鸣坐在化妆间里弄头发,他头发长些,主持娱乐节目这样发型没问题,主持新闻节目就显得不够精神正气,化妆师边给他用发胶定型,边好意提醒,该剪剪。
门外头还在吃盒饭几名工作人员正聊着八卦。
关于虞台长性取向问题,很长时间都是明珠台禁忌。主持人大赛正在紧锣密鼓前期筹备中,也不知哪里传出消息,说南岭已经是内定冠军。
餐车扶起来。
“鸣鸣,你能不能……”向勇支支吾吾,欲言又止,忽然就冲刑鸣跪下来。
跪在地油污泔水上,作势就要磕头。刑鸣及时伸手搭把,到底是以父亲名义养自己这些年,受不起。
“算叔跟你借。”向勇几乎痛哭出声,“等房子卖就还。”
刑鸣垂着眼帘看着向勇,平静地说:“你今天替他还,他明天还会去赌,这样无休无止,哪天才能还清?”
南岭只是个花瓶,空有百万粉丝,却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。网上流传着个南岭在校晚会上朗诵视频,他拿腔拿调抖三颤地念着“母爱是茵茵夏草,硕硕冬阳”,台下哄笑片。
这样冠军当然是很蹊跷。
流言这东西可能是带菌,很快就在台里传染开,开始大家都说南岭爬上虞台长龙床,后来又觉南岭资质平庸胆识缺乏,应该入不虞台长眼。最后谣言止于骆优。虞仲夜这两天又带着骆优出去。
居然没人觉得两个男人搞块儿有什不对,反倒都觉得他们天造地设。他们说,骆优就是虞叔送去东亚培养,不是心肝上人,不会这上心;他们说,虞叔是真喜欢骆优,那份珍而重之,明眼人都看出来;……
刑鸣想起虞仲夜说那声喜欢。他不放过回忆里细枝末梢,点点地在脑海里勾勒。
“哪天咽气哪天还清。”向勇摇头,叹气,“也知道嗜赌这症是死症,治得标治不本。但还不清也得还啊,谁让上辈子欠他,他这辈子当儿子来讨债呢。”
向勇肤黑,但直红光满面。现在人潦倒,那种令人艳羡富态也消失,原先挺饱满脸颊忽然垂出褶儿来,显得老态龙钟。
刑鸣记忆里直有个父亲形象。十年前向勇就跟刑宏形象相去甚远,如今遭摧残,愈发不能相比。但他竟在此刻向勇脸上看见刑宏样子。
这些年向勇待自己确实不薄。其实也就差着这口气。刑鸣发现自己有点嫉妒。
向勇望着刑鸣,流着眼泪叹气:“钱没能再赚,小波不赌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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