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是真漂亮,但同样漂亮人见得多,偏偏这个还不是为名为利来,为父申冤这重心思,也给你藏半,露半。
虞仲夜很早就知道,这爬上床小玩意儿到底是谁家儿子。
光脚踩瓷砖,步子很轻。刑鸣原先背对着虞仲夜,也没听见有人进来,但人靠近,他立马就察觉。
这种荷尔蒙气息他太熟悉。
刑鸣被双手臂搂进怀里,想动但动不,虞仲夜以臂弯牢牢钳住他,将手中浴液自上而下地抹在他身上。他侧按着刑鸣头,边吻他湿漉漉发与脸,边移动手指,慢慢擦过乳.头,划过腰腹,温柔地纠缠体
浴室玻璃门绘着些花鸟,也不知哪里拓下来,大概画是牡丹上头伏着只凤凰,勉强起到遮挡之用。国画讲究藏露结合,崇尚含蓄内敛,很少这大咧咧地俗气着。虞台长是丹青行家,欣赏目光自然不在门上,而在门后那人身上。
刑鸣将水温调高,狭小浴室里渐渐水汽弥漫。
玻璃门上勾勒出副年轻紧实男性轮廓,十足应那声“犹抱琵琶半遮面”,朦朦胧胧,似藏似露。
虞仲夜慢慢解开衬衣扣子,衣物自强壮健美躯体滑落,掉在地上。他跨过它们,赤裸着走进去。
虞台长早就冲澡,但显然不介意再与美人共浴次。
场景,人群之中能令人眼看见男人,像神样遥远而英俊。
这种感觉至今依然强烈。即使每回交.合,这个男人部分深深嵌入他身体。
县城很小,很脏,放眼中国地图,根本看不见,即使搁在全省地图上看,也不过是抹若有似无灰。新天没有万物新之感,空气里反倒弥漫着股新鲜化肥味道,幸而虞台长外国烟够劲,掩去不少。
刑鸣自己不抽烟,也从未见过虞仲夜在他面前抽烟,但虞仲夜身上确实偶有淡而好闻烟味,可能只有应酬时才抽。
刑鸣微感嗓子发痒,忍不住咳声。虞仲夜听见声音回过头,就那用手指将燃烧烟头捻灭。
刑鸣当然是美人,而且也很是清楚自己是个美人。
当初他带着虞台长赠他那本诗集,带着“珍惜天赋,保持悲悯”八个大字,固执地叫他老师,固执地要求接受专业指导,无非也就仗着自己皮相出众,不至于被当场轰出办公室去。
虞仲夜微笑着问他,你想在哪里接受指导?
那点天真心机毫不遮掩,刑鸣笑得特别坦荡,也特别大言不惭,捡日不如撞日,能不能今晚就去老师家里?
虞仲夜没有拒绝。
他走过来,伸手揉揉他头发,问,呛着?
刑鸣低低嗯声,低下头,避开虞仲夜眼睛。他还记得自己昨儿夜里失态大哭样子,觉得丢人,起身就扎进浴室里。
刑鸣脱尽衣物,准备打开花洒,忽然发现虞仲夜视线穿过那半透不透玻璃门,正这直直看着他。
虞仲夜眼神不带欲望,脸上也无表情,但刑鸣没来由地阵脸红心跳,耳朵根子都烫着。他僵硬地侧过身体,手足无措,不知该不该遮挡。
尽管他与虞仲夜早已无比熟悉对方身体,尽管他跟虞少艾同屋住好几天,每天都得“坦诚”相见。但他觉得那样情境理所应当,反而不比此情此景,居然令人有些害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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