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期节目报道全国劳模刘崇奇性侵女童案,但在案件尚存诸多疑点,在完整证据链尚未形成且未对知情人爆料进步核实情况下,就对此案做出有罪推定,做出失实、具有明显导向性与煽动性报道,作为《东方视界》总负责人与这期节目首要策划,负有不可推卸责任……”
节目刚刚结束,电视台电话就爆,刑鸣手机也爆。
现场导播意识到这则声明可能出问题,但延时只有几秒,这位台前主持人已经说太多。
刑鸣动作迅速地关机,把切喧嚣隔绝在外,说不出身轻松。事儿来得急,但再急也是震天动地件大事儿,刑鸣在全场观众与工作人员起立注目下离开,脊梁挺直,下巴微抬,副谁也入不他眼拿劲姿态。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,可能这回闯大祸,可能这步迈出去就再也踏不进这间演播厅。
可谁错谁兜着,因谁而起,便该由谁终止。
意湮灭血性,慢慢沉默又慢慢死去。
刑鸣个人懵然地走,不知不觉就来到台长办公室门口,他知道虞仲夜不在里头,但仍在门外徘徊不去。事到如今,他已经完全可以预见虞仲夜反应,无非是以,bao力征服,以温存诱哄,无非是劝他,懂事些。
刑鸣几次把手抬起,想狠狠擂把门,闹出惊天动地响声。但再大动静也于事无补,他眼泪慢慢滑下来,只想问问,这人活着,到底怎才算懂事儿呢?
刑鸣回到自己办公室,把虞少艾传进来,问他,多少人知道你是虞台长儿子?
虞少艾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开门见山这问,老实回答,台里有点资历,应该都知道。
夜晚又开始下雨,依然是蒙蒙细雨,边消解城市暑气,边将水泥马路洗刷新。新皮鞋穿天,有些磨脚,刑鸣便脱鞋,提在手里,在雨中奔跑。
他怕去迟老林就不等他。
夏天真来,满街都是茁壮绿意,刑鸣在憧憧树影下奔跑,脚踩出噼噼啪啪水花,没头没尾地就想很多。
他当初决定弃医从文,个非科班出身南方人,为通过普通话“甲”测试,跟牙牙学语似遍遍矫正自己发音与唇形,又觉人前这样太失面子,只敢半夜里躲进厕所,宿宿地练。
又或者跟着苏清华在剪辑室里熬通宵,明明靠脸就能混个娱乐节目主持人,兴许还能混得不错,但他偏偏还将记者编辑那些活计从
刑鸣笑笑,说,好。
节目开始前,刑鸣与虞少艾找到负责延时系统现场导播,告诉她获得虞台长首肯,关于上期全国劳模性侵案内容,这期节目尾声得临时加播则声明。
现场导播丝毫不疑。来上回夏教授制药案已有先例,虞台长对《东方视界》播出尺度似乎放得很宽,允许主持人时不时惊世骇俗把;二来她对台里那些桃色新闻也略有耳闻,在她看来,眼前个是太子,个是宠妃,自认开罪不起,也就甘愿相信,这确是台长已经准许行为。
“这里是东方视界,是刑鸣。”
这期节目收尾得早,如往常般念罢赞助商广告内容,刑鸣面向镜头微蹙眉头,他表情严肃得近似悲壮,刻意放慢语速,每个字都铿锵分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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