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去医院,还没踏进急诊室,便被个小个子男人拦下来。对方当是唐奕川亲哥,冲口声“大哥”,连连道歉,说爆胎后车辆瞬间失控,自己真不是故意。
“谁派你来?”听闻是肇事司机,怒从心起,二话不说就揪起他领子,将他重重撞在墙上。
“玉致,这只是个意外。”唐奕川声音从背后传过来。
医生这时候也跑来安抚家属情绪,表示唐奕川身上有些擦伤,不严重,就是眉骨缝四针,落不落疤得看怎恢复。
松手,那小个子男人吓得脸色煞白,勉强喘过口活气儿,冲又鞠躬又摆手,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,是东门那边市场让他送菜。
离开温榆金庭,驱车回家,没驶出多远便察觉车后有人跟踪。那是辆灰色现代,车很破,车头保险杠明显凹陷,将信将疑地脚踩刹车,后视镜里现代也猛然随停下,似乎确实带那点恶意。脚油门到底,凭借保时捷强大动力,将它远远甩在身后。夜深雾重,前路开阔,遇见个红灯不得不停,辆改装过摩托飞速又从车边擦过,险些撞飞车灯。
心烦气躁,想听听电台降降火,但刚打开车载收音机,又关上。
车窗外人影憧憧,每个都像心怀歹意,厌烦自己如此疑神疑鬼,这样特别小家子气。
其实担心是唐奕川。
哥意思听得懂,他太解官场门道与龌龊,这件案子唐奕川太根筋,他若打算跟胡石银还有他背后涉案高官们较真到底,只怕鱼死网不破,单他人大有性命之忧。
这会儿才完全冷静下来,想想,胡石银就算有天大胆子,也不可能直接在检察院附近动手,而这个撞人小个子,肇事之后没逃没跑,全程陪同在医院里,看他衣着简朴面向仁善,这事故还真就是个意外。
同受伤还有唐奕川手下两个小检察员,都是唐奕川送来医院,通检查完成以后把车留在医院停车场,轻车熟路地开起他奥迪,载他回家。
唐奕川在副驾驶座上阖目养神,制服扔在后座上,检察蓝上片血迹,混合成种大酱似颜色,触目惊心。
专注开车,言不发,车座上有些血迹,可能是唐奕川,也可能是他手下那俩小检察员,车厢里有股医用酒精味道,连同这斑斑点点血迹都在提醒着方才那场事故是多危险。骤下层冷汗,额头掌心后背,无不变得湿漉黏腻,唐奕川越细致备战越觉不安,从事刑事律师这些年,也无数次刀头舔蜜,涉险而过,但从来没哪个案子让感到如此恐惧。
个红灯当口,把哥辩护材料递给唐奕川。
还没踏入家门口,唐奕川就来电话,手机接通,电话那头竟是他手底下位助理检察员。对方气息不畅,声音发抖,跟说唐处出交通事故,现在人在医院里。
眼前黑,大脑瞬间宕机。
“傅律?傅律?”那头连着喊好几声,才回过魂来。
“哪家医院?”抖着声音问。
万幸这场车祸不算严重,就发生在二分院周边路段上,辆运菜小卡车突然爆胎,横冲直撞杀上人行道,唐奕川临危救人,自己被失控车辆带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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