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炎“哦”
声，手还是放在口袋里，背挺得很直，挪下脚，但并没让开：“东西这麽多，要
……开车送你吗？”
“不用，自己有开车来。”当然是柯洛
车。
谢炎明白似地抿抿薄嘴唇，别开眼睛笑下：“那……你去忙吧，不打扰你。”
从他身边擦肩而过，虽然已经想得很豁达，舒念还是觉得心里空空。
回到暂居住处，让自己夸张地忙碌著，道接道做很多做法繁琐菜色，在餐桌上翻来覆去摆半天，又煲汤，直忙到柯洛回来。
“现在……还好吧？”
“恩。”
“那天……真是对不起。”
舒念搓下手，尴尬起来：“啊……没关系。”
这个话题像是在揭他短处。
。
他不能再奢侈地整天想著谢炎，奢望著爱情啊幸福啊之类。
做梦时限已经到，他空白地做十八年，也该做够。从现在开始就得停止。不再是个热烈爱著他那英气骄傲少爷傻男人，而是个认真照顾著孤独伶仃柯洛好“父亲”。
结过帐拎著几个大袋子走过收银台，通道走到半，迎面而来男人让他迟疑又尴尬地放慢步子，那男人也有些踌躇起来，两人在离对方还有三步远地方都犹豫地停住。
时间两个人面对面站著，不好对视，无话可说，也没想到该让路让对方通过，很不自在地堵在通道里，难堪异常。
门被推开动作有些迟疑，开门人直到清楚看见他站在客厅里，确认他还在，紧张地绷著脸才放松下来，露出笑容：“哇，房间收拾得真干净！辛苦你！……晚餐已经好吗？真好……”
“先去洗手吧。”完全是当爹语气。
柯洛听话地丢下书包，动作迅速冲进厨房又冲出来乖乖坐好。
“好香哟，这麽多菜吗？好棒……看起来很好吃样子……”柯洛向清秀冷然脸上微微发红，看得出是真很兴奋。
舒念微笑著专心给他要照顾少年夹菜，没注意到柯洛满口赞扬虽然是晚餐，眼睛
他直觉得，谢炎对他坦率得毫不设防，而自己在性向方面隐瞒，和作为同性竟偷偷摸摸对谢炎抱有难以启齿企图，是种类似背叛冒犯，而和同性有过情事，更让他在谢炎面前更觉得自卑和局促。
“那……要……回来上班吗？”
“啊？”舒念怔，笑笑，“这个……不大合适吧……”
“哦……已经找到别工作吗？”
“没……”舒念不大好意思，总不能说这段时间打算做全职家庭“主父”，专心照顾小孩。话题继续不下去，静默著实在很尴尬，“抱歉，得走，那个……回去要做晚饭。”
还是谢炎先开口，客套又含糊地：“买这麽多东西啊。”
“是……你呢？”
“带两瓶红酒回去。”
“哦……”
两人隔得不远，似乎又能闻到他身上混著淡淡香水男性气息，甚至好象连剃须水清淡味道也感觉得出来，舒念知道这是自己感官条件反射，因为对这个男人实在太熟悉，但再熟悉也是过去事，现在中间隔著三步距离，像没什麽交情朋友样小心翼翼地打著招呼。那麽多年亦步亦趋地伺候著他而积累下来深厚东西，都被埋藏起来等著遗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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