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夜深人静时候,窗外虫声唧啾,闭着眼想起来,却又如在眼前。
曲同秋大学念是S大。S大是名校,理工类排名即便在全国也很靠前,所以被录取时候也欢天喜地阵子,家里还摆酒席请乡邻亲戚来吃。
等他从消息闭塞C市来到身在繁华都市S大,才知道这学校什都好,只不过校风剽悍些,言不合便打打砍砍事已如家常便饭。
但校内学生自发管理多年来已成风气,更成体系,倒也能维持平衡。只要没闹出大事,学校都懒得管,也管不着。
曲同秋刚上大学时候,模样比现在差得太多。他发育得晚,个子没怎拔高,营养都横向发展,矮矮胖胖,戴着眼镜,眼皮耷拉,眼睛睁不开似。
曲同秋都不知道要怎定义这个朋友。他是怕任宁远,因为任宁远是个非常难取悦人。
当年结婚时候任宁远替他操办婚礼,他极其感激,接下去有个把月都对任宁远点头哈腰,尽讨好之能事,奉为再生父母。
但任宁远非常不吃这谄媚套,还极度厌恶,许久都没理他。
曲同秋知道任宁远挺嫌他,很多时候都受不他曲意逢迎低下姿态。在他变成任宁远小跟班以求自保之前,甚至没少挨过任宁远那帮人揍。
但究竟是什力量让任宁远没有脚踹开他,揍着揍着变成他保护伞,还忍耐着和他来往,他也想不通。
看就很孬种,又长得那种鬼样子,怎可能不被修理。
还好他们这种人,只要听话识相,也没有多悲惨命运,无非就是被勒索些钱财,被高年级生当小弟样呼来喝去。等熬到自己也成别人学长,或者傍上有权力学生名人,日子也就不难过。
曲同秋第次遭遇肉体上,bao力,是来自个抄他英文测试答案同班同学。
卷子发下来,看见上面毫不留情红叉和不及格分数,那人立刻不客气拧住他耳朵往上提:「
时候不早,曲同秋开始搭买来小床,挂好布帘、蚊帐,而后父女俩道晚安,隔着布帘入睡。
夜晚依然闷热,台站立式风扇靠墙壁放着,转着头两边吹,曲同秋在风扇细小声响中听见女儿时不时翻身动静,便轻声问道:「怎?热吗?」女儿闷会儿,委屈地说:「想回家。」曲同秋有些失笑。曲珂这是头次离家,在外留宿,虽然有父亲陪着,但T城毕竟不同于C市,这临时收拾公寓,味道也和自己家里不样,会有思乡之情是难免。
于是逗她:「让妳选个离咱家最近大学,妳又不念。」「可想念好大学嘛。」离家最近那个根本连三流都算不上。
父亲安抚道:「所以要读得成书,总要吃苦。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嘛。再说这只是小事,别担心,有老爸在,这里也是家啊。」「可是不习惯啊,都没认识朋友,这里水也喝不惯。」「没事,会习惯。妳老爸当年去外地读大学,刚开始也跟妳样,但很快就适应,人弹性限度是很大。等过段时间妳就会发现新生活很有趣。」「真吗?」「真。」把女儿哄得睡着,曲同秋自己却有些难以入眠。
他离家上大学第天,已经是十六、七年前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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