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跑近那人跟前,那人沾点晨雾湿气眉眼都清晰分明起来,曲同秋只觉得心脏怦怦跳,说不出惊喜和想念,喉咙哽着,脸都烫。
任宁远收住脚步,他也险险停下来,呼哧呼哧直喘气。两人面对面站几秒,他满心欢喜,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,想放到任宁远身上,但那样又不对,只得两手贴在身侧,眼巴巴望着任宁远,说不出话。
任宁远也没出声,两人眼睛对着眼睛,互相看好会儿。
「老大。」「嗯。」「老、老大……」「嗯。」曲同秋只觉得高兴得几乎要哽咽起来,头顶上有些温暖触感,是任宁远摸摸他头。
地也顾不得扫,曲同秋欢欢喜喜领着任宁远回到家,忙着介绍通,而后拉椅子给任宁远坐,找出些吃食来款待。
回到老家日子从最初震惊混乱,家人怒斥反对,双方僵持拉锯,到最后勉强又无奈接受,终于也渐渐上轨道。
对要早早升级为祖父母这事实认命之后,双方家长便开始正式见面,筹备婚礼,为各种细节讨价还价,争论不休。
无论是愉快规划还是不愉快协商,生活终究是充实地忙碌起来。虽然不甚华丽,像只残旧南瓜车,但还是载着他和她,轰隆隆地朝着成人世界家庭生活缓缓而去。
曲同秋自从离开S城,就没收到任何来自任宁远消息。任宁远让他不要主动联络,等着就好,他便老老实实地等着。但是日复日,越发忐忑,等到婚期定下来,他还是忍不住,请杨妙打通电话,告诉任宁远婚礼预定事,顺便问最近可好。
然而任宁远简短地回个「好」之后,就又音讯全无。即使曲同秋有空就守着家里电话机,等到电话也没有个是任宁远打来。
父母对儿子虽严厉,但对远道而来客人还是淳朴客气热情。任宁远沉默有礼,坐着喝茶水,还是不多话,只抬眼四处看圈,便把这房子这些人都看完看透般。
「什时候办婚礼?」「再过七天,是黄历上看好日子。」「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吧?」「是啊……」曲同秋有些快成为大男人害羞。
母亲在边热心地催促:「阿秋,带你同学去看看新房,看布置得好不好。」任宁远也真放下杯子,跟他上楼。其实婚房就是曲同秋以前卧室,重新粉刷布置过罢。
这仓促说要结婚,确实弄不出什花样来,至少没法像父母以前规划那样,若干年后在大城市里买新房子,或者在自家楼房
无论多擅长等待人,逐渐也觉得失去希望,他甚至连楚漠都开始怀念,更不用说想念任宁远。
想到原本还有小段时间可以和任宁远相处,好好告别,却意外提早退学,就觉得伤心又惋惜。
可是也追不回那珍贵几天,只希望任宁远百般繁忙中有天能想得起他,来这乡下看他眼。
这天曲同秋照例早起,拿着扫帚去清门前大路上树叶。扫通,淡淡雾气里远远看得有个人影从路另头走来,曲同秋握着扫帚看会儿,连轮廓也瞧不清楚,但心跳慢慢便快起来。
「老大!」虽然没有听到回答,也看不清那人模样,但他觉得这定就是,不管三七二十就丢扫帚,拼命跑上前去迎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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