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不及做出反应,男人已经到他面前,那气势让胖子惊慌失措起来。手腕被把抓住,他手是冰凉,而对方滚烫,像是往他手上戴烙铁做手铐。
「是你吗,曲同秋。」胖子被抓得疼得厉害,不由哆嗦道:「你、你认错人……」男人仍然狠狠抓着他,力气之大,让他腕骨都喀嚓作响,几乎要断裂。
路灯投过来光不够明亮,却也勉强能让他们看清对方脸。
男人依旧是端整得让人有压力长相,任宁远就是任宁远,除点点时间微妙痕迹,什变化也没有。而胖子就是胖子,再普通不过,胖到这种程度,都是面目模糊,和许多其它胖男人样,没什区别可言。
「曲同秋。」男人用笃定,却有些颤栗口气。
勤快、更能熬。
像这样冬天晚上,没什生意,大家就忍不住回去钻被窝,街上没几个人,就只剩他还能在那耐心地坐着。人人都想回家时候,只有他还能守得住,多卖件是件,他靠这加倍耐性和坚持来维持生计。
今晚特别冷,摆摊人不多,顾客也少,胖子吃些煮过头丸子充饥,又坐好会儿,也没有卖出去样东西,连停下来看都没有。
终于有个人朝他这里走过来,胖子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子,视野里那双腿缓缓走近,最后在他眼前不到米地方定住。
胖子没有动作,只凝固般等着。那双腿往下曲曲,蹲下来,而后只手拿起摊上个做工还算过得去打火机:
「先生,你认错人。」两人紧绷地僵持着,任宁远突然松只手,强行去摸他脸,脖子,而后胸口。心脏在手掌之下扑通扑通跳着,清晰,也是真实。
「你活着。」胖子感觉得到男人在发抖,弄得他自己也跟着发起抖来。男人脸上说不出是什样表情,像是深夜在小巷里抓住个游魂。
「曲同秋。」胖子不知道哪来力气,猛然挣脱男人手,发足狂奔。他跑得不快,男人要再抓住他,他把肩上包也砸在男人身上,而后逃窜着,钻进夜色中迷宫样巷子里。
这些巷子曲曲折折,连老资历出租车司机也未必绕得清楚。胖子左右乱钻阵,跑得满头大汗,气喘吁吁,终于再也跑不动,停下来,双手撑在膝上喘半天。
身后并没有人跟上来,他知道他已
「这个多少钱?」「十五块……」发音有些含糊,但这顾客竟也听懂,掏出钱包付钱,胖子低头找还给他零钱,而后那双腿又走远。
胖子继续坐着,略微轻松和走神。也难怪这位故人认不出他来,他已经变得又老又胖,比读书时候甚至更胖上圈,整个人都是灰暗臃肿,面目全非。在路边上摆着地摊,连自己以前同事从他面前走过,也没想过要往他这里看眼。
实在等不到生意,该是收摊时候,胖子把东西收拾好,在肩上背着往回走。这冷晚上,他只想念回到住处以后能给自己煮碗热汤。
他住是楼,严格说起来是半地下室,除光线和湿度,其实没什不好。在门口掏钥匙时候,忽然听得身后有人说:
「曲同秋。」胖子本能回下头,在他真正意识过来时候,瞬间就起身鸡皮疙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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