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猫遭天打雷劈灰飞烟灭,实则林中老鬼也没死,虽然捡条命,但是张老脸被雷火烧半,只得在脸上补猫皮,口中接猫舌,说话如同锯木板子,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,躲到江南座古坟之中,等着下个大富大贵之人当他替死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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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言道“种瓜还得瓜,种豆还得豆”。自从窦占龙打下怪鸟,当地人无不拿他当瘟神来躲,风言风语越传越厉害,到后来甚至容不下他,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,对窦占龙家三口连挖苦带挤对,非逼着他离开窦家庄。
春花舍不得老兄弟,整天以泪洗面,埋怨朱二面子不该让他去打怪鸟,但也于事无补,舌头底下压死人,这叫人言可畏,实在没辙,只得把窦占龙叫到跟前,摸着他头哽咽道:“不是当姐心狠,你在这儿待着也是受气,不如去投奔你那两个姐姐……”窦占龙自知二姐三姐与大姐不同,心眼子最窄,容不得人,已然跟家里断往来,想当初大姐春花瘫在炕上,含辛茹苦把她们拉扯成人,给她们说婆家备陪送,当娘也不过如此,可那姐儿俩只会抱怨家穷命苦,自打出门子,再没回来看过,铁石心肠可见斑,自己去也得让人家撵出来,于是对大姐说:“二姐夫三姐夫全是种地佃户,过得也不宽裕,苦瓜对上黄连,个比个苦,去连吃带住,那不是碍人家眼吗?与其寄人篱下,不如让出去闯荡闯荡,此处不留爷,自有留爷处,不置千金,誓不还乡!”经过獾子城胡三太爷府憋宝事,他心里头也长草,也难怪,没见过东西不会觉得眼馋,见过高门广厦、金玉满柜,再看窦家庄巴掌大地方,可就容不下他,若不是有大姐在家,哪有什值得留恋?
春花看出窦占龙去意已决,眼泪像断线珠子般往下掉:“这倒是个主意,你忍住疼,姐把你手指剪开,去城里找个大商号当上几年学徒,自己寻条活路,咱老窦家世世代代做买卖发财,你也错不……”说到最后泪如泉涌,泣不成声,从打兄弟爬出娘胎,长到今年十四岁,姐弟俩相依为命,从没分开过,当姐放心不下,可又真是没辙,只能在心里盼着祖上在天有灵,保佑她弟弟顺顺当当地活着。朱二面子当着媳妇儿嘴里不能怂,拦着窦占龙说:“有你姐夫在,咱哪儿也不去,就在窦家庄待着,哪个敢欺负舍哥儿,你看不把他骂化!”朱二面子是个混不吝,舍出张脸皮,敢称天下无敌,别人说他什他也不在乎,真说急眼骂上人家句,那位至少恶心三天。但是窦占龙可不傻,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、鸡蛋碰不石头,朱二面子再能骂,也骂不过整个窦家庄人,即便骂得过,他们两口子今后还怎在庄子里住?事到如今,不想走是不成,尽管心里头不是个滋味儿,可他不愿意让姐姐担心,伸出爪子替姐姐擦擦眼泪,脸不在乎地说道:“姐,又不是不回来,你哭什呢?人争口气,佛受炷香,迟早再给咱家挣下六缸马蹄子金,盖上百十间大瓦房,咱这家子住进去,天天吃好、喝好、穿好,让他们嚼舌头干瞪眼!”春花破涕为笑:“你有这份心,姐替你高兴,出去好好学生意,切不可惹是生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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