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商量,捉拿迟黑子,不能在窑子里动手,二他占东岗不能出面。因为迟黑子在绿林道人缘儿好,旦把他勾结保安队事传出去,跟迟黑子有交情土匪,人脚都能把占东岗匪窝踏成平地,所以还得是保安队出面拿人。但这小县城保安队没多少人,平时只会凭这身官衣欺压百姓,本就是群乌合之众,什真本事没有。四月红这个暗娼住在南城外小河沟子旁边,那个地方十分荒凉,如果让迟黑子发觉不对,以他身手和枪法,保安队那帮废物可拿不下他。
正当保安队无从下手之时,占东岗又得到个消息——迟黑子要去城中张财主家喝喜酒!按土匪规矩,不该上老百姓家喝喜酒,因为土匪身上杀气重,怕冲喜,非得是过去有交情,或者受过恩惠人家才会请他们上门喝喜酒。那也不敢直接登门去吃酒席,有钱人家摆酒讲究搭棚落桌,开几十桌流水席,出来进去吃饭、喝酒什人都有,免不有穿官衣,土匪担心被人认出来。非去道喜也行,提前托人把礼金送过去,当天夜里散席再上门。
迟黑子救过张财主命,两人交情挺深。张财主这次娶儿媳妇儿,提前半年就跟迟黑子说。当天晚上宾客们陆续告辞离去,新人入洞房,张财主却没回屋,蹲在后院门里边等,三更前后,听得声门响,张财主忙打开院门,看正是迟黑子到。迟黑子不敢立即进来,先问声:“皮子拴上吗?”张大财主说:“拴上。”迟黑子又说:“看好别让它喘。”张大财主说:“放心,看严实。”土匪说黑话,将狗称为“皮子”,“喘”是叫意思。迟黑子这番话是告诉张财主“看好狗别让它乱叫”,以免引来官军。迟黑子又往四下里看看,见确实没人,这才迈步进来。张财主在前引路,找间位置偏僻屋子,两人叙叙旧、拉拉家常。当土匪只能这道喜,说是喝喜酒,却不能真喝人家酒、吃人家饭,这是规矩。而且这天还不能带枪,人家这是喜事,你带枪进来不像话。张大财主明白土匪规矩,酒菜都没预备,把大烟枪递过来让迟黑子“啃草”,也就是抽大烟。土匪中很少有人不抽大烟,地主大户为不让土匪来砸窑,甚至单开出几亩地,常年给土匪种大烟。迟黑子边抽大烟,边跟张财主唠嗑儿,忽听外边有脚步声,他是惯匪,耳朵就听出来人不少,立即踹开后窗户,飞身跃而出,没想到后边也有保安队,十来个人拥而上把迟黑子摁地上。张大财主吓坏,急忙跑出来说情,想扯个谎替迟黑子遮掩过去。结果出来还没等开口,脸上已经挨枪托。保安队知道迟黑子本领不小,担心摁不住他,当下有人拔出刀子,不由分说挑断他脚筋,连夜将人押进牢房。转天早捆成五花大绑,插上招子打在辆木车上,推出去游街示众,到十字路口执行枪决,人头砍下来交给保安队长邀功,尸身扔在乱葬岗喂野狗。可怜迟黑子响当当条汉子,就这身首异处、死于非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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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殿臣让人把四月红抓上山来拷打,很快问出前因后果,原来血蘑菇几次三番被马殿臣追杀,心知大当家和马殿臣肯定不会放过他,这样下去迟早死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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