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面道辛苦，开口是江湖，大金牙实在是没处躲
，没话找话他跟马老娃子穷对付。
马老娃子
愣，张阴沉
脸上布满杀机，手中刀子往下按，恶狠狠地说：“你个胆大泼贼，吓
跳，你出来！”
他毕竟是老江湖
脖子上手上项链、珍珠耳环、戒指、玉镯子逐取下，连女尸束腰玉带也扯下来，手脚十分麻利，显然不是头次干。马老娃子在愣娃身后，看见件件宝贝落进麻袋，双老贼眼滴溜儿乱转。
愣娃很快捡麻袋珍宝，马老娃子又往城主身上指指，愣娃闷着头走过去，将城主干尸身上金饰逐个摘下。干尸左手握只玉杯，杯口有金边，玉杯价值不小，但不罕见，带金边玉杯却十分少见，至尊至贵之人才可以使用。马灯光亮之下，躲在边厢看得分明，但见愣娃从干尸手中抠出金边玉杯，又挪步，将马老娃子挡在身后，他装作往麻袋中扔东西，趁机将玉杯揣在怀中。可愣娃伸进怀中手还没出来，马老娃子已经拔出刀子，从愣娃身后捅他个透心凉。
马栓这个愣娃，为人木讷，说话嘴笨，不会和人辩理，别人说上十句，他句也说不上来，你别看他平时迷信，呆头呆脑，寡言少语，打不还手，骂不还口，三棍子抡不出个屁来，可是报复心极强，关中人常说“愣娃不吃眼前亏”，他要是觉得斗不过你，任凭你随意欺辱，他绝不会还手，但他沉得住气，仇恨在心中越埋越深，闷不吭声地等上十几二十年，趁你不备，他才在背后给你刀子，不仅宰你，你妻儿老小乃至家中鸡犬他都不会放过。马老娃子说金器全是他，愣娃在旁边言不发，阴骘目光，直盯住装金器麻袋。这会儿又想趁马老娃子没看见，偷偷将城主宝石戒指揣入怀中。马老娃子是惯匪，闷头愣娃是他带大，他见这愣娃眼神儿不对，明白这个闷头愣娃肚子阴狠，只在暗中使坏，又看这愣娃往旁挪步，故意将他挡在背后，就知道是愣娃在那儿搞鬼，二话不说，抬手刀，将这闷头愣娃捅个对穿。
们四个人躲在旁，是没想到马老娃子说杀人就杀人，何况杀是他干儿子，二没想到马老娃子刀这
快，险些惊呼出声，忙用手将嘴捂住。
闷头愣娃被刀捅穿，脸上又是惊骇又是愤恨，口中淌出血来，想回头又回不，想喊叫也出不声儿，手上松，装金器麻袋和玉杯都掉落在地。
关中刀匪有这样习惯，也是道儿上规矩，下手之前不开口，杀人劫财之后，往往得说说缘由，有什冤有什仇。马老娃子口中念念叨叨，抬起脚向马栓踢去，同时抽回刀子。
闷头愣娃让马老娃子这脚踹向前扑倒，临死之际两手乱抓，竟下扯掉城主身后帷幔，而大金牙正躲在后面。马老娃子没想到帷幔后躲着个人，而且又是大金牙，急忙退两步。
大金牙原本蹲在角落，帷幕被闷头愣娃扯落，他同马老娃子照面儿，跑也不是，躲也不是，不免十分尴尬，咧开嘴，露出那明晃晃大金牙，使劲在脸上挤出笑来，对马老娃子抱拳：“哎哟，这不马爷吗？”
2
大金牙拱手咧嘴说：“老英雄，辛苦辛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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