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张脸亮出来,好让围观老百姓看清楚。他招手把几个小徒弟叫过来,递上两个挂粗麻绳钢钩。这俩大钩子跟初月牙儿相似,又尖又长,锋利无比,泛起阵阵寒光,太阳光底下直晃人二目,看得人脊梁骨冒凉气。还没等钻天豹明白过什意思来,陈疤瘌眼手起钩落,边个穿进钻天豹锁骨。这招是过去对付飞贼、重犯手段,如今很少有人再用,虽说只伤及皮肉,但是穿锁骨,贼人本领再大也施展不出。
钻天豹刚才还是昂首阔步,脸大义凛然,这两枚钩子穿进去,疼得他嘴里直学驴叫唤,哎呦呦阵骂娘,咬牙切齿,怒瞪陈疤瘌眼,引得围观人群起哄叫好。陈爷听见有人喝彩,不理会钻天豹怎瞪眼如何骂娘,转过头来对众人拱手致意,又命小学徒把钻天豹挂在根木头柱子上。几个徒弟答应声,如狼似虎冲上前去,打掉他头上守正戒*花,拔下英雄胆,拽住钢钩后面麻绳,拖死狗似把钻天豹拽到柱子下边,地上留下两条血道子。把个钻天豹给疼得,话都说不出来,光会叫唤。这根木头柱子人多高、抱多粗,大截埋在美人台中,底下绑三根“抱柱”,顶端有个铁环,年深日久已然变成深红色,也分不清是锈迹还是血污,当学徒将两条绳子穿过去绑定,甩下来绳子头儿捆在木桩子上。这几个半大小子本就是歪毛儿淘气儿,枪法还没练出来,坏招可全会,绑绳子尺寸恰到好处,钻天豹罪可受大,上不去下不来,踮起脚尖刚刚能够得着地,肩膀上钩子越挣越深,磨得骨头吱吱作响,疼彻心肺,口中个劲儿地叫骂,爹娘祖奶奶,什难听骂什。
陈疤瘌眼听到钻天豹嘴里不干不净,上前伸手扯绳子,把个钻天豹疼得龇牙咧嘴,全身直哆嗦,黄豆大汗珠子连成串往下掉,再想骂可骂不出来,只会吸溜凉气儿。陈疤瘌眼嘿嘿笑:“钻爷,今天是陈疤瘌眼送你上路,对你案由,咱也略有耳闻,只因你把案子做到这儿,如今免不死抵偿。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,陈某开枪执法乃奉命行事,下手之时若有个轻重缓急,可别怪伺候不周。”旧时法场上有个不成文规矩,无论是砍头还是枪毙,行刑刽子手不能与犯人交谈,更不能报自己名姓,还别说是杀人,屠宰牲口也是如此,以免阴魂不散,恶灵缠腿。但是陈疤瘌眼行伍出身,两军阵前杀人如麻,他可不信这套,况且他枪是国家法度,杀恶人即是善举,从来不怕犯人得知他名号,知道更好,到阎王殿上也可以替他陈疤瘌眼扬名。
陈疤瘌眼说完话,背对钻天豹走出十步,转身从腰中掏出另支勃朗宁手枪。这支手枪真漂亮,枪身侧面有轧花图案,象牙枪柄上镶嵌宝石,两边均雕飞马,枪口上还有滚花,陈疤瘌眼向视如珍宝,轻易舍不得拿出来。周围看热闹人都知道陈疤瘌眼这是金枪,枪不是金,枪法却值金子,这下有热闹可瞧!陈疤瘌眼枪毙别犯人只走三步,头都不回甩手枪就结,枪毙钻天豹却走到十步开外,脸对脸地开枪,金枪陈疤瘌眼那是何等名号,这必定是要亮绝活儿,今天这趟红差没白看!围观人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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