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下有谛听兽驮负莲花宝台,看着和菩萨样,脸上却是个骷髅,仔细看能吓人跳,菩萨可没有这样,据上岁数老人们说,这不是般菩萨,此乃“白骨娘娘”。天津城周围有是荒坟野地,赶上兵荒马乱动荡年月,到处都有死人,,bao尸于野多去。常有修道之人捡拾白骨放入塔中,济生葬死皆为积德行善好事。刘横顺为何认得在白骨塔收尸老道李子龙呢?咱这个话还得往前说:
飞毛腿刘横顺捉拿钻天豹归案之后,得十块银元赏钱。缉拿队黑名没有薪饷,破案子抓住贼人,方才有份犒赏。对刘横顺来说,十块钱也不少,平时他在火神庙警察所当巡官,个月只挣六块钱。那位说个月六块钱够花吗?像刘横顺这样是绰绰有余,住祖传家宅,屋子没多大,也挺破旧,好在不用交房租,这就省笔开销。剩下就是吃喝,那会儿东西很便宜,套烧饼油条两大枚套,大枚买烧饼,大枚买油条。老百姓习惯将这个铜子儿说成大枚,这说显多。块银元可以换多少枚铜子儿呢?这个并不固定,多时候换六百,少时候换三百。在当时来说,块钱可以换四百八十枚铜子儿,其实应该是五百枚,不过换不这多,因为你跟别人换钱,人家得扣点儿。民国初年物价稳定,两三块钱够养活家子人个月,挣到手六块钱,那就算过得不错。刘横顺光棍条,上无三兄、下无四弟,个人吃饱全家不饿,平时也没什花销,有闲钱干什去呢?前文书交代过,火神庙警察所在三岔河口北边,与天津城隔河相望,住户全是下苦穷人,睁眼便要出去卖力气奔命,挣天嚼谷,只留下老婆孩子在家,穷家破业没有可偷东西,贼都不愿意来,年到头出不几件案子,最多也就是夫妻不睦、邻里不和、蹬鞋踩袜子小小纠纷。在这个地方当巡警,闲时候多,忙时候少。刘横顺却闲不住,让他待住,比蹲苦窑还难受,他又不像别警察,凭身官衣招摇过市,东捞西顺,雁过拔毛,吃、喝、嫖、赌、抽五毒俱全,出宝局进窑子,这些恶习他样不沾。可人活世,吃是五谷杂粮,谁还没有两件走心思喜好呢?刘横顺也不例外,他喜欢“斗虫”。斗虫就是斗蟋蟀,天津卫方言土语叫“咬蛐蛐儿”。斗这个也赌钱,这是不假,不“挂彩”没人愿意跟你玩,就得来真格,三五枚铜子儿小打小闹是玩儿,十万八万倾家荡产也是玩儿,以此为生大有人在。刘横顺并非脱俗圣人,而且火气太盛,好是分高下、论输赢,有斗虫这个瘾头儿。
以往到斗虫地方,众人都得毕恭毕敬叫声“刘爷”。过去人讲礼数,见面互相客气,人家叫他声“爷”,他得“爷爷爷爷”回给人家串儿,不过在这个地方,真想让人高看眼还得拿虫说话。客气完便会有人在旁起哄架秧子:“刘爷又得什好虫儿?有糖不吃别拿着,亮出来让们开开眼,真要是硬挺,今天都跟着您押,赢钱少不买包茶叶孝敬您。”如果刘横顺带虫,必定当仁不让,昂首阔步进场。场中或是个石头台子,或是张破木头桌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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