锁人捕快,别本领也许不行,这条锁链子却使得熟,手腕子上劲儿又快又准,不等你看清躲闪,就已经搭在脖子上,这叫不怕千招会,只怕招熟;二个,县衙门锁链子虽说仅有小指粗细,劲儿大下就能拽断,但是搭在脖子上这就叫王法,冤不冤你到公堂上跟大老爷说去,如若胆敢挣脱,即是拒捕殴差、藐视国法,倘有日被拿到大堂之上,什也不问先打四十大板。张立三怕惊动老娘,又觉得问心无愧,任凭四个官差锁,直奔武清县县衙,路上心里这个别扭啊,平日里行得正坐得端,却被公差锁带入县衙,让方圆左右街坊邻居看见,不得戳脊梁骨吗?甭管犯没犯王法,哪怕是上午抓进去下午放出来,也架不住人嘴两张皮、里外都使得,还有会说不会听,脸还往哪儿搁?这来那看家护院差事也没,且不说指什吃饭,往后们娘儿俩出来进去,如何抬得起头?张立三路之上免不胡思乱想,心中烦闷。到得公堂之上,审问他才明白,原来前些日子,他打退几个夜入民宅采花行窃贼人,可那几个贼怀恨在心,冒他名作案。当时这个县官昏庸无能,听说张立三可以飞檐走壁,便认准他,不等审明案情,就吩咐左右挑断飞贼脚筋。
张立三没经过官,心中又是愤愤不平,不甘蒙冤受屈,咬牙跺脚,在县衙大堂之上踹镣脱身,个鹞子翻身上屋顶,顺着后房坡走。他连夜逃回到家中,常言道“遇急寻亲友,临危托故人”,先把老娘送到外地二舅家,自己个人躲出去避风头,奈何走投无路,思前想后长叹声:“既然官府冤枉,道儿上也有人看不顺眼,就去当个飞贼,偷完也留下名号,让你们看看是怎当贼,远也不去,就到天津城,显显张立三手段!”
他这个念头转上来,连夜进天津城。从此之后,那些为富不仁大户人家可倒灶,家中金银细软说丢就丢、说没就没,也不知道贼人怎进来,看家护院请多少也没用,连狗都不叫唤,来无影去无踪,作完案只在墙上留下“张立三”三个字,任凭官府出动多少捕快,就是拿不着这个飞贼,连人影都见不着。立爷偷东西讲规矩,甭管这家人多遭恨,向来是只敛浮财,房契地契、当票账本概不动,更不会惊扰女眷,怎进来怎出去,屋里连个脚印也留不下,抠开砖、掀开瓦,全给你原样放回去。天津城穷人们也算有活路,无论是乞丐聚集破庙,还是穷老百姓住窝铺,总有人隔三岔五往里边扔钱,有时多有时少,有时是铜子儿,有时是散碎银子,尤其是年根底下,张立三会把这年攒下来钱都散出去,很多穷人家早上起来,看见门前立着三摞铜钱,便知此乃“立三”之意,所以大年初见面,就互相问候:“今年过得怎样?”对方答道:“托贵人福,立来过得不错。”彼此会意,心照不宣,简直把张立三当成救苦救难活菩萨。
张立三屡屡作案从未失手,那些个为富不仁豪门大户指着当差鼻子骂,让衙门口儿颜面扫地,恨得牙根儿都痒痒,无奈此人高来高去,来时无影、去时无踪,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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