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师傅把这年轻工人救过来送去医院,情况稳定之后问他是怎回事,这宽马路,怎偏把自行车往河里骑,是不是下夜班太困,骑着自行车打起瞌睡,这可太危险。
年轻工人说骑到这根本没看见有河,他当时看得清清楚楚,那边分明是路,也不知怎搞骑着车过去竟头掉到河里。
医院里大夫护士听到这些话,都以为这小子吓懵,路旁灯光明亮,又不是夜盲,怎可能把河看成路?
谁知过几天,
得安宁,经风水先生给指点,各家各户都在屋顶檐角上挂镜子,这镜子不是乱挂,摆成阵法,那些有灵性东西进这片平房,往往会迷失方向走不出去,直至困死在里头,经常能看到死猫死狗,魏家瓦房住户,在发大水那年淹死不少人,据说就是摆这阴损镜子阵,遭报应。
大水退去之后,魏家瓦房留下大片空屋,平时不论白天黑夜,谁打这过都没出过事,可能是郭师傅那阵子总被人称为“河神”,倒霉事接连不断,人在阳气重时候,孤魂野鬼都不敢近前,如若是气运衰落,必定是灾星当头印堂发黑,阳气也随之减弱,当时那片平房里可能困着只狸猫或狐狸类东西,它看郭师傅和丁卯身上阳气弱,用障眼法迷住这两个人,跟在后头逃出魏家瓦房,还有另外种可能,这野狸被困在魏家瓦房出不去,是它劫数到该着死,躲在河神郭师傅身边才得以避过此劫。
九
究竟是不是这回事,倒也难说,郭师傅当时想不明白,过去也就过去,直到解放之后,六十年代,有天半夜,他骑着辆老式自行车下班回家,那时已经立秋,秋风萧瑟,天气天凉似天,又是深更半夜,路上几乎看不见行人。
当天白天他在海河打捞浮尸,忙活整天,水米没沾牙,饿得前心贴后心,想着赶紧回家吃口热乎饭,骑到条沿河路上,这辆老式自行车突然蹬不动,好像有东西在后边拽着他车,不让他往前去。
郭师傅只好停下车,扭头往后看,只见车后有个毛茸茸东西,在马路上跑过去,转眼就看不到,不知道是哪来狸猫,瞅着也像狸猫,路上太黑,看不出究竟是个什。
此时从后头来个骑自行车年轻人,身上穿着工厂里劳动服,车后夹着饭盒,瞧这样子是工厂里下夜班工人,这个年轻工人蹬着自行车蹬得飞快,从郭师傅身边经过,带起阵风,径直往前头去。
郭师傅心说:“这毛头小伙子,骑这快赶着投胎去啊?”他看看自己这辆自行车没事,又蹬得动,便蹬上车继续走,忽听前头“扑通”声响,抬眼看吓跳。
原来那骑车很快年轻工人,竟然把自行车骑进河里,那河边都有半米多高墙沿,这人骑得太快,撞在墙沿上整个人折着跟头翻到河里,大头朝下,脑袋陷进淤泥里。
人命关天,岂同小可?郭师傅不敢怠慢,连衣服都顾不上脱,扔下车就跳进阴冷河中,拼命把这个年轻工人拖到岸边,此人鼻子耳朵嘴里全塞满淤泥,脸色铁青,刚拖上来已经没呼吸,估计再稍迟半分钟,这个人就没救,也真是命大碰上郭师傅,换旁人遇上这种情况,即使想救人都来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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