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卖过力,就见他们四个人赤着膀子挖掘淤泥,酷暑时节烈日当头,汗如雨下也顾不上擦,顺着棺材轮廓往四周挖下去,这四个人粗手笨脚,只会使用蛮力,挖半天那棺材才露出半截,荷花池淤泥底下古墓,有个很窄墓室,上面起坟,下面有石砖砌成墓室,看结构像是清朝早期墓穴,到如今两百来年也算是老坟,估计早年间李善人在这里造花园,坟头被铲平,仅存墓室被荷花池淤泥覆盖,常年受到泥水侵蚀,墓砖塌陷,棺木也让水浸得糟烂,这口棺木形状东高西低,方位是头朝东脚朝西,棺身还有漆金花纹没掉净,抹去淤泥能看出是水纹托着蝶蛾飞舞图案,棺木上有水纹,说明其中安放是女子。
李大愣说:“这多青蛙,许不是想吃这棺木上金漆彩绘大蛾子?”郭师傅说:“净胡扯,棺身漆彩怎能吃?”丁卯说:“棺木上根本也不是飞蛾,那是蝴蝶。”三人在旁你言语低声议论,这时看热闹那群人里来个小张半仙,念过几本阴阳经,懂得观望些个风云气候,他家祖传就是看风水,从他祖父那辈儿起就号称张半仙,到他这是第六代风水先生,此人岁数也不大,二十来岁还不到三十,他今天听说李善人公园挖出古墓,特地过来瞧热闹,认出巡河队这些人,告诉郭师傅和丁卯:“这棺材上金漆不是飞蛾也不是蝴蝶,似蝶似蛾,介于两者之间,这叫青蚨,相传南方有这种飞虫,古时也将青蚨比作金钱,画成图案见发财,可能棺材里女子,生前是南方人,棺木上有青蚨水纹图案是给子孙后代留财之意。”
郭师傅说:“原来如此,青蚨可听说过,这种飞虫分为子母,母不离子,子不离母,把母虫和子虫血分别涂抹在铜钱上,卖东西时拿子钱给人家,半夜里子钱必定会飞回母钱所在地方,所以子母钱永远用不尽。”李大愣喜道:“还有这等好事?看咱也去逮些青蚨,把血涂在钱上,往后再也不会因为钱不够用发愁。”郭师傅说:“这不定是哪个想钱想疯主儿自己琢磨出来,岂能当真?”他又问张半仙:“小张先生,你看泥坑里挖出这口棺材,怎会引来这多青蛙?它们把这棺木上彩绘当成能吃飞蛾?”张半仙摇头道:“瞅着不像,青蛙怎会识得棺材上画是青蚨还是飞蛾。”
说话这工夫,那四个帮短儿已经把棺材挖得五面见天,怎叫五面见天,棺材盖是面,四周两短两长是四面棺材梆子,这五面都露出来,只剩棺底还在泥里,荷花池塘中青蛙也聚数十只,大大小小看得人头皮子发麻,开始还有人拿石头丢过去,群蛙被赶得散开,不久又聚起来,列阵般排开,整整齐齐蹲在地上,个个瞪目鼓腮,满脸怒容,对着坑底棺木动也不动,好像临阵以待似,至此,围观人们皆有不祥之感,好心劝那几个帮短儿别再挖,指不定那棺材里有什东西呢。
四
那四个帮短儿也是见财起意,到这地步什话也听不进去,看挖泥挖得差不多,拿铁锹撬动棺盖,那棺盖甚是厚实,这些人也不知道要先拔去棺盖上长钉,接连撬几下撬不动,但棺木底端被泥水浸烂,棺底已朽出大窟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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