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四儿正吓得魂不附体,看是这三位,哭丧着脸求饶:“三位爷,三位爷,你们全是亲大爷还不行吗,再借俩胆也不敢杀人啊,你瞧都尿裤……”
郭师傅心知鱼四儿绝没有杀人胆子,先问个清楚再说,问他为什到魏家坟,掉头死人是谁,又是谁下手,郭师傅边问边吓唬鱼四儿,不说实话就让丁卯用斧子剁他。
鱼四儿不敢隐瞒,五十地交代,原来自打他在老桥下绝户网,捞出个死孩子,吓得他不敢再去河边,偷鸡摸狗到处混日子,后来跟个绰号大鸡子儿地痞拜把兄弟。
常言道“人分三六九等,木有花梨紫檀”,这俩没个好鸟,凑在块无非抢切糕抓馅饼,做不什好事。
老天津卫管鸡蛋叫鸡子儿,可想而知,大鸡子儿这个地痞脑袋溜光,赛过鸡蛋那亮,为人穷横,七个不含糊八个不在乎,扎身龙,纹两膀子花,吃饭从不付钱,谁敢找他要钱,他就跟谁耍胳膊根儿,不过专捡软柿子捏,真正厉害主儿他也惹不起。
郭师傅心说:“魏家瓦房根本没有连化青踪影,看来陈塘庄土地庙那个梦是不可尽信,这次可是扑空,大下雨天钻趟坟窟窿,受累吃苦不说,还白耽误工夫,这叫什事儿呢?”
您说怎这寸,三个人不得结果,刚要转身出去,突然听坟洞上边传来阵响动,是有人踩地板发出“咯吱咯吱”声音,郭师傅心中动:“楼里直没人住,坟也是空,外边又下这大雨,有谁会进来?”
正诧异间,只见从台阶上骨碌碌滚下个东西,坟穴中灯光太暗,那东西滚到脚边还没看清是什,郭师傅按下灯来照,不有自主地退半步,那是血淋淋颗人头,满头满脸血,兀自睁着两只眼,仰面朝天瞪着他们仨人,眼珠子动来动去,呲牙咧嘴也不知是想咬人,还是有什话想说。
三
哥儿仨吃惊,大着胆子举灯往前照,瞧清楚,颗大肉脑袋,刚从腔子上砍下来,顺着楼梯滚到坟穴中,人头脸上扭曲两下,转眼就不动。
前两天,大鸡子儿和鱼四儿在马路上闲逛,远远瞧见个推独轮车卖切糕,摊主是个老实巴交地外地人,看样子进城不久,他对鱼四儿使个眼色,鱼四儿屁颠屁颠跑到街边,装成没事人似蹲着。
大鸡子儿摸摸自己光头,走到卖
他们心知定有人在楼里行凶,立刻伸手拽出檀木斧子,纵身蹿上楼梯,到得厅堂之中,看地上躺着个没头尸身,旁边坐着个人,脸如死灰般,另有个女人,直如缕黑烟,嗖地下闪进灯烛照不到死角,丁卯眼明手快,追过去却什也没有,见鬼似。
三个人转过头,再看坐在地上那位,不是旁人,是在三岔河口捞出个死孩子水贼鱼四儿,心里都纳闷儿,这个臭贼怎跑魏家坟来?掉脑袋那个人是谁?
郭爷说:“鱼四儿,你下绝户网倒也罢,今天居然敢行凶害命,这场官司可够你打。”
丁卯说:“好个下绝户网臭贼,海河里每年淹死那多人,怎不让你淹死,天天等着捞你。”
李大愣也认识鱼四儿,骂道:“你个坟头插冰棍,缺德冒凉气玩意儿,到这偷什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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