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之间,觉得身边有人说话,睡眼惺忪地睁开眼,只见面前站着个人,这人身穿长袍,十分高大,但屋里油灯很暗,看不清对面这个人脸,瞧那穿着打扮却有些眼熟,前后门都顶着,也不知道这人是怎进屋,正指着后殿屋顶说话,声音不大,但是显得很急,似乎在告诉他:“屋顶上有东西!”
郭师傅心里惊,再看面前根本没有人,屋里油灯还亮着,赶忙捧起油灯到后头查看,后殿年久失修,大雨下到半夜,殿顶让雨水冲塌大块,残砖乱瓦掉下来,露出很大个窟窿,他心说悬,殿顶要是全塌下来,能把人当场活埋,正想着,忽然闻到股河中淤泥腐臭,这股恶臭,跟连化青被枪毙前吐出黑水味道样,随即有个像人又不是人怪物,从殿顶破洞中跃进来,这怪物三尺来长,四肢有爪,身黑似漆,目光如炬,两只眼像两盏灯似,直冲着他扑过来。
他心知这是打连化青身上逃走东西,全身暗绿色河泥发出尸臭,还挂着许多水草,河龙庙义庄后殿中只有盏油灯,雨水从殿顶落进来,将油灯打灭,立刻黑得伸手见五指,漆黑团大殿中,怪物两只眼如同鬼火般,看不出到底是个什,他骇异至极,怔之下,怪物已带着腥风扑到眼前,他手里连个家伙也没有,空捏着两个拳无法抵挡,此刻再想拿铁器也来不及,只得绕着棺材躲避,在这义庄大殿住多年,殿里砖瓦在什方位,他闭着眼也清二楚,围着棺材东躲西藏全力周旋,浑身尸臭怪物来势虽猛,时半会儿却也扑不中他,不过他明白这躲下去不是办法,心中不住叫苦。
从殿顶跃下来怪物,接连几次扑不到人,追来追去,下扑在棺材上,义庄中破棺材已经用几十年,棺底铺着层白米,柏木棺板糟朽不堪,碰就散,耳听喀嚓声,棺材板子和白米散落在地,郭师傅看不见脚下,绊个跟头,踉跄中撞到广济龙王爷泥胎塑像身上,他死中求活,躲到泥像背后,感觉到那股腥臭阴风逼近,此刻人急拼命,肩膀脑袋顶住三丈多高龙王爷神像,发声喊用力推过去,也不知从哪生出那大力气,只听轰隆声响,殿中供奉这尊广济龙王神像,顿时倒塌下来,正将那怪物砸到下面,三丈来高神像虽是泥胎,那也够份量,满身水草河泥怪物两臂乱抓,但是让龙王爷泥像死死压住挣扎不出,不久便不能动,郭师傅用力过度,也在大殿中昏死过去。
待到天光放亮醒转过来,从殿顶大窟窿看出去,外头雨也住,毒辣辣日光照进来,广济龙王爷泥像下压死东西,是具披散头发死尸,面目肿胀难辨,身上尽是淤泥和水草,皮肉有鳞,臭不可闻,不到中午仅剩枯骨,皮肉化为地黑水,有认识人说这是河魃,河中死尸被阴魂凭附,当年撞胎托生连化青,本是永定河里河魃,得胎气托生成人也不容易,却让郭师傅在魏家坟捉住,送到小刘庄法场上枪毙,缕阴魂借着法水不散,逃回永定河,取原形,也就是河底淤泥中具古尸,又上门来寻郭师傅,亏得广济龙王爷显圣,泥像倒下来压住河妖。
六
郭师傅也是这想,他寻思在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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