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那人听他说话,扔下三轮车就跑。郭师傅有心想追,却发现三轮上放着团物事,上边拿草席子遮住,散发着股浓重血腥气,招许多苍蝇嗡嗡乱飞。
他吃惊,以为草席子下是个死尸,揭开看是几条死狗,心说这不怪吗,用三轮车拉着死狗,为什怕让人撞见?揭开三轮车上草席,看那几条死狗肚子鼓起,用手摸梆硬,显然填满东西,立刻想起来在爆肚馆里听说人皮炸弹,这是想炸大桥?
此时有巡逻部队经过,郭师傅叫来当兵帮忙,急着转移装在死狗肚子里炸药,结果发现死狗里没有炸药,填全是烟土,抽大烟烟土,顺藤摸瓜查下去,破个案子,是解放前个拉煤,解放军攻打天津时,他趁着打炮打得厉害,到街上撬开家烟馆,进去没找到钱,只偷几箱烟土膏,这几年直把烟土埋在自家房后,到乡下寻买主,大烟膏能镇痛,比如得骨癌这种绝症,疼得人恨不得求死,就需要大烟膏来镇住痛楚,乡下些土郎中听说拉煤有货,肯出钱买,但烟土膏子是违禁品,苦于运不出城,这天拉煤想个办法,套来几条野狗,勒死之后掏去内脏,将烟土塞进狗肚子,拿三轮推着,装成送去肉铺死狗,想借着天黑混过检查运到乡下,没想到过桥时三轮车链子卡住,遇上郭师傅问他句用不用帮忙,那人也是心虚胆怯,扔下三轮跑,要不然还不至于让人发现,这个拉煤不仅似偷运烟土,身上居然还背着人命案。
公安人员去拉煤房后挖剩余烟土,有住在附近邻居来举报,说这拉煤两口子住间小屋,小屋在条很偏僻死胡同里,那地方在鲇鱼窝,居民大多是社会底层苦力,拉煤日子过得很穷,有钱也不用拉煤,身上穿衣服是补丁摞补丁,可经常炖肉吃,隔着半条胡同都能闻见他们家炖肉香味。
那片住户全是贫民,穷得连稀粥都喝不上,鲇鱼窝日子过得最宽裕人家,逢年过节才舍得买手指大小条肉,还是最贱最贱刮骨肉,买回来全家包顿饺子,因此对炖肉香味儿格外敏感,大伙就纳闷个出苦力拉煤,个月能赚几个钱,怎总吃炖肉,而且是半夜才炖肉?
四
街坊四邻听说这个拉煤会套野狗,寻思大概炖是狗肉,又怕街坊撞见分口,才如此偷偷摸摸,老街旧邻们直对此耿耿于怀,直到有公安人员到拉煤家里取贼赃烟土,有几个好事邻居检举揭发,公安感到事情蹊跷,回去审问拉煤两口子,审全交代。
原来解放前这夫妻俩吃人,那时拉煤活儿又脏又重,能把人累吐血,“拉煤、熬糖、磨豆腐”合称三大苦,拉煤占着头苦,但凡有别活路,也不会做这个行当,不只是用车拉煤,拉到地方还得给人家筐筐背到门口码放整齐,整天吃糠咽菜肚子里没食儿,哪天眼前黑头栽到地上,这条命也就扔,有年赶上大饥荒,乡下树皮全让人吃光,想套野狗都没处套去,这个拉煤饿得眼珠子发蓝,有天路过转子房,转子房离鲇鱼窝不远,都在谦得庄带,以前有段话,说是“打小空、捡煤渣,穷人挑担去卖盐;拉地排、扛大个,愿出苦力上河坝;谦德庄、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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