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半仙恍如不闻,自言自语地说道:“太邪行,刚还好好,怎突然间印堂发黑,脸晦气……”
丁卯说:“半仙你既然会看时运,怎没看出自己混到蹬板儿车拉大纸地步?”
张半仙说:“丁爷,你有所不知,们算命,没人敢给自己看相,你想想,倘若事先知道自己解放后蹬板儿车,你说还活得到如今吗?”
郭师傅以为张半仙想找解放前感觉,在跟他们说笑,没把这番话当真,说时候不早,咱也该回家歇着。
张半仙正色道:“郭爷,可不是跟你逗,你都倒霉挂相,还有心思睡觉?”
郭爷,丁爷,你们二位是知道张某人,别看咱是俩胳膊俩腿,什都没多长,但是真人不露相,能耐暗中藏,也不是咱吹,老张家祖上那是有本儿,传下几代字号,阴阳有准,走到哪不是吃香喝辣,哪成想到这辈儿,改行蹬三轮卖臭汗,真给祖宗丢脸。”
郭师傅和丁卯能说什,只得劝他:“旧黄历不该再提,如今凭力气吃饭不丢人。”
张半仙说:“当着外人面也不敢叫苦,可见你们二位,再不说些肺腑之言,还不憋死?”他絮絮叨叨说到半夜,忽然住口不说,瞪大两眼,直愣愣盯着郭师傅脸反复端详。
郭师傅让他看得心里直发毛,问道:“半仙你看什?脸上有东西不成?”
张半仙使劲揉揉眼,又看阵,说道:“怪怪,郭爷你气色刚才还凑合,可现在看你气色怎变得不对,你印堂发黑,要走背运,倒霉都挂相!”
郭师傅说:“半仙你别吓唬,到底是怎回事?”
张半仙说:“看有人要对付你,你得留大神,明天早你等,不到你别出屋。”他说完之后,不等郭师傅答话,匆匆忙忙地蹬上板儿车走。
郭师傅见张半仙举动,心里也不免犯嘀咕,又想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反正是这条命,愿意怎样怎样吧。
郭师傅当晚回到家,告诉媳妇,张半仙明天早上准是空着肚子上门,多预备份早点,他白天累天,倒头就睡,转天早他还没睁眼,张半仙已经到
二
“倒霉挂相”是方言土语,形容个人正走背字儿,运气不好,看脸色能看出来,不好气色全都在脸上,挂相就是挂在面相上,印堂发暗,或者说成“挂脸儿”。
张半仙遇上郭师傅和丁卯,三个人进屋吃面条,说好阵子话,他专会看相,眼力非同般,刚见面时他看郭师傅脸,虽然只能说是凑合,但和以前没有两样,正想告辞离开时候,抬眼发现郭师傅脸上气色不对,印堂灰暗,印堂是算命看相里第紧要“命宫”,位置在额前两眉当中,人逢好运,印堂必定光泽如镜,运气不好,印堂上便会显得晦暗无光,可从没见过人气色变得如此突然,转眼间印堂发黑,事先全无征兆,活像让倒霉鬼撞上身,将死之人脸色什样,郭师傅脸色就是什样。
张半仙大骇,说道:“郭爷,这会儿不到,你气色怎会变得如此低落?”
丁卯看看郭师傅脸,他不会看,什都没看出来:“半仙你别吓唬人成不成,师哥这不好端端,他又哪里气色不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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