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雨连绵,从白天下到深夜,三个人只顾说话,到半夜还没吃饭,肚子里都打上鼓,丁卯去把凉饺子热热,三人胡乱吃几个,打点精神,合计怎找出凶宅里东西。
张半仙说:“粮房胡同凶宅只有怪,怪就怪在传言凶宅有宝,却没人找得到,听说刨锛打劫白四虎脑子不好,白家祖上如何在屋子里埋宝,到白四虎这辈儿失传,也或许根本没传下来。”
丁卯说:“与其在这里空口说白话,不如去粮房胡同走趟,这眼尖,没准能看出些蛛丝马迹,顺藤摸瓜查他个水落实出。”
郭师傅摇头道:“去凶宅取宝人都这想,可是粮房胡同那两间屋子,只差揭顶扒墙,该看全有人看过,该找也全有人找过
就成年糕,踩上去步陷,当天有装盐包大车陷在泥里,李大愣和五六个人在后边推,怎也推不动,众人叫劲,想把车推出泥坑,哪知车轴断,大车往后压下来,李大愣见势不好,他想要躲开,可是两脚陷在泥中拔不出,直接被车轮碾过,死于非命。
常言道“风云可测,生死难料”,郭师傅和张半仙听说此事,半晌没回过神儿来,这些年哥儿几个在块,那是多好交情,李大愣活人个,怎说没就没?
三人嗟叹不已,李大愣是个光棍,没家没口,只能偷着在三节两供,多给他烧些纸钱。
当天晚上,郭师傅等人没心思吃饺子,各自低头喝闷酒,但粮房胡同凶宅东西也不是小事,如今没李大愣,他们三个也不得不做。
郭师傅就着冷酒,说出前因后果,白记棺材铺掌柜在庚子年拆天津城之时,捡城砖盖房,据说在屋里藏个很值钱东西,但是过几十年之久,包括白家后人白四虎在内,谁也找不出这屋里东西,从上到下刨地三尺,四面墙全找遍,没有出奇东西,白四虎刨锛打劫,害许多条人命,九五四年被捕枪毙,从他家中搜出具女尸,用大盐腌住,在屋子里放十年,竟然没有腐烂发臭,从此人们都说那是处凶宅,可是凶宅中女尸,并非白家祖辈放在屋里东西,这些年到凶宅盗宝贼人也不少,谁都没能得手,前不久,有个不务正业大乌豆,此人贪心不足,深更半夜到粮房胡同凶宅走趟,由于他身上背人命,两手空空而回,刚到家就被公安逮住,据此人招供,他在粮房胡同凶宅中见到对眼,有茶盘子大小,但是经人查看,屋里确实没东西,要是大乌豆做贼心虚看错,要是他胡言乱语,总之是没人相信。
但是到得今天,郭师傅也信此事,很可能是粮房胡同凶宅里东西年久为怪,有道行,往后会引来大水,这离奇事,官不管,民不管,跟谁说谁也不会信,那就只有郭师傅、丁卯、张半仙他们三个人去做。
张半仙说:“郭爷,不是给你泼冷水,粮房胡同凶宅里东西有上应龙蛇之变,不下万年道行,凭咱们哥儿仨,怎对付得它?”
郭师傅从炕底下掏出那几根棺材钉,说道:“难就难在不知那东西在哪,只要是找出来,能让它永世不得翻身。”
张半仙沉吟半晌,说道:“既然有郭爷你这句话,帮你找出躲在粮房胡同凶宅里东西。”
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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