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尘长老虽然传“鹧鸪哨”种种行规及手法,并给他整套摸金器械,但是并没有授他最重要摸金符,如果不戴摸金符而以“摸金校尉”手段去倒斗是十分具有危险性,假如这样仍然能从古墓中倒出明器,才有资格取得摸金符。
打盗洞通入墓室便已用很多时间,迟则生变,越快把殓服倒出
“鹧鸪哨”看看近在咫尺女尸,女尸脸上正在慢慢地长出层极细白色绒毛,看来只要墓室东南角蜡烛灭,这尸体要变成白凶,不过纵然真发生尸变,自己这“捆尸索”也尽可以克制于她。
不过按照“摸金校尉”行规,蜡烛灭就不可以再取墓室中任何明器,“鹧鸪哨”十五岁便开始做“搬山道人”,十二年来久历艰险,遇上不知多少难以想象复杂场面,这时候如果就此罢手,自是可以全身而退,然而知难而返,不是他行事作风。
“鹧鸪哨”打算是既不能让蜡烛灭,也不能给这古尸尸变机会,女尸身上穿大殓之服(寿衣)也必须扒下来给尘长老带回去,若不如此,也显不出自己手段。
“鹧鸪哨”瞄眼女尸口中掉落深紫色珠子,便知道大概是用朱砂同紫玉混合丹丸,这是种崂山术里为不让死者产生尸变而秘制“定尸丹”。中国古代贵族极少愿意火葬,如果死后有将要尸变迹象,便请道士用丹药制住,依旧入土殓葬,但是这些事除死者家属知道,绝不对外吐露半句。
墓室东南角蜡烛火苗不知被哪里出现阴风吹得忽明忽暗,几秒钟之内就会熄灭,“鹧鸪哨”坐在女尸身上,左手抻捆尸索,那女尸被软尸香熏得久,脖颈受到拉扯,立即头向后仰,张开嘴。
“鹧鸪哨”用右手立刻捡起掉落在棺中“定尸丹”,塞进女尸口中,抬脚撑住女尸肚腹,再次扯动捆尸索,把女尸头部扯得向下低,闭上嘴,那枚“定尸丹”便再次留在她口中。
随后“鹧鸪哨”腾出右手抽出腰间匣子枪,回手便是枪,“啪”声,将墓室中面瓦当打落在地。这间墓室是砖木结构,为保护木橼,修建之时在木橼处都覆以圆柱形瓦当,瓦当被子弹击中,有大块掉落在地上,刚好落在蜡烛附近,被上面风带,蜡烛只呼闪,竟然没有熄灭。这枪角度拿捏得恰到好处,半截空心圆柱形状瓦当如同防风套桶刚好遮住蜡烛东南两侧,东侧是墓道入口,这样来就把外边吹进来气流尽数挡住,只要不把瓦当吹倒,蜡烛就不会熄灭。
“鹧鸪哨”由于要扯着捆尸索,左手不敢稍离,又怕蜡烛随时会灭掉,这才兵行险招,凭借着超凡脱俗身手,开枪打落瓦当遮风。
只要蜡烛不灭,就不算破“摸金校尉”规矩,即使真发生尸变,也要倾尽全力把这具南宋女尸身上殓服取到手。
这时天色已经不早,必须赶在金鸡报晓前离开,“摸金校尉”各种禁忌规矩极多,“鸡鸣不摸金”便是其中之,因为不管动机如何,什替天行道也好,为民取财扶危济贫也好,盗墓贼终究是盗墓贼,倒斗是绝对不能见光行当,倘若坏规矩,天亮时候还留在墓室之中,那连祖师爷都保佑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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