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瞎子这番言论,心想在明叔家里听到瞎子给人起卦,便觉得或许他知道些十六字天卦奥秘,但现在看来,他算命起卦理论依据几乎等于零,纯粹是连蒙带唬,但既然找到他,不妨姑且问之。
于是出言相询,问瞎子是否懂得易经,可否听说过失传已久“十六字”之事,瞎子捻捻山羊胡,思索良久才道:“易中自是万般皆有,不过老夫当年做营生是卸岭拨棺,后来丢对招子才不得不给人算命摸骨糊口,对倒斗事是熟门熟路,对阴阳八卦却不得其道。不过老夫听说在离京不远白云山,最近有个很出名阴阳风水先生,得过真人传授,有全卦之能,精通风水与易术,你们不妨去寻访此人,他既然
瞎子煞有介事嘱咐港客,待此狗皮肉尽销,仅余毛骨之时,即为此夙怨化解之期,港客听得心服口服,忙不迭掏出港纸孝敬瞎子。
看天已过午,不耐烦再等下去,和大金牙边个,架住陈瞎子往外就走,瞎子大惊,忙道:“二位壮士,不知是哪个山寨好汉?有话好说,老夫身上真没几个钱……这把老骨头经不住你们这捏呀。”但走出几步,瞎子就闻出来:“莫不是摸金校尉胡大人?”
哈哈笑,就把架着他胳膊松开,瞎子知道不是绑票,顿时放松下来,谁知得意忘形,向前走两步,头撞在电线杆子上,瞎子疼得直咧嘴,捂着脑袋叹道:“今日泄露天机,夺造化之秘,故有此报。”
把瞎子带到街边家包子铺里,对瞎子说:“陈老爷可别见怪,找你确有急事,耽误你赚钱,会儿该多少都补给你。”
瞎子要碗馄钝,边喝边说:“哪里哪里,老夫能有今日,全仰仗胡大人昔日提携,否则终日窝在那穷乡僻壤,如何能坐得上拨奶子。”
大金牙原本听说瞎子算命就是裤裆里拉胡琴扯蛋,但刚才在凉亭中,见到瞎子神机百出,批数如神,便不由得刮目相看,也想请瞎子帮着算算财路。
瞎子笑道,当着胡大人面,自然不能瞎说,什神数,都是屁话,说着把碗馄饨转圈喝个底朝天,随便给们说说其中奥妙。
自古与人算命批相,只求察言观色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全在机变之上,而且这里边大有技巧。就好比那港客,问他有没有养狗,这就是两头走活话儿,他要说没养,那就说他家缺条狗镇宅;要说养,那就是狗问题,港客丢下狗全家远奔避难,短时间内定不敢回家。那洋狗岂有不饿死之理?就算是狗饿不死,港客也会认为算得准,只是因为其中牵扯夙怨,不肯明言而已,他会再想别办法把狗饿死,总之说尽量玄些,这就看嘴皮子功夫。这些话就是随口应酬,谁计日后验与不验,只需当面说出二言语,令来者信服便是,说来说去在那些凡夫俗子眼中,老夫都是神数。
最后瞎子对和大金牙说道:“二位明公,天下神于数者能有几人?无非见风使舵而已,凡算命问卜皆不离此道,能此则神,舍此顾无所谓神也。”
大金牙对瞎子说:“陈老爷真是高人,若是不做算命行当,而经营古玩字画,定能够大发横财,就您这套能把死人说活本事,是望尘莫及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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