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瞎子心中早有主张,他最近手头上也紧,正琢磨着要做回大,只是还没什把握,不肯提前对罗老歪言明,不过话说到这份上,只好合盘托出,赶紧道:“素闻猛洞河流域林深岭密,是片夷汉杂处三不管地方,当年元兵南下,和洞民恶战经年,死好些个番子贵胄,其中有番僧与统兵大将之墓殉葬最丰,如今那瓶山里,仍旧藏着不少土司、洞人和元兵元将坟茔,不过元代古墓不封不树,向来深埋大藏,加上那些苗洞蛮子多会放蛊施毒,又常有落洞、赶尸类妖异邪说,咱们势力覆盖不到那边,冒然过去怕有闪失,所以始终犹豫着是不是要去勾当番……”
罗老歪是个盗墓成瘾军阀,听那“瓶山”竟有这多大型古墓,不禁喜出望外,以前他脸上被人砍刀,落下好大伤疤,将嘴角都带歪,所以才得罗老歪这个名字,此时阵狂喜,本就歪嘴角更是快要咧到后脑勺。
他立即从椅子上跳将起来,此人是身土匪习气,平常说话就喜欢拔枪,抽出象牙柄左轮手枪,喝令副官马上回去集合手枪连和工兵营,工兵营每人都带上锹、铲、锄、镐,并准备大量炸药,当天就要带兵进山。
陈瞎子急忙将他拦住,此事还需从长计议,瓶山里古墓不是说盗就能盗,找不到地宫和墓道,有再多炸药也不济事,而且大军动,难免要惊动当地土人,那带形势复杂,说不定就会节外生枝,如今之计,只有带几个精干得力之人。先进山去探它个究竟。
罗老歪盗墓成瘾,发财心切,也打算跟着进山踩盘子,于是和陈瞎子密谋起来,计议已定,陈瞎子点手唤过人来,吩咐交代番,随即带几个得力手下,改换装束。收拾打点,准备前往猛洞河,去寻找藏在瓶山里元代古墓。
陈瞎子自己扮做打卦问卜先生,他另有三个手下,个是面黄肌瘦诡计多端“花玛拐”,此人祖上历代都是前清衙门口里听差仵作,识得尸腊、尸毒、尸虫等物,又兼为人精乖,是卸岭群盗中狗头军师。
另个铁塔般汉子,生得摩天接地,力大无穷。可惜天生是个哑子不能说话,只因周身皮肉都似黑碳,也有个浑号唤作“昆仑摩勒”。这是说他形貌酷似晚唐五代奇人“昆仑奴”,陈瞎子当年在雁荡山盗墓时,无意间救他性命,从那开始,他就死心蹋地跟在陈瞎子身边,做个贴身仆从。
此外还有个年轻女子,是江湖上卖艺出身,艺名称为“红姑娘”,会使诸般古彩戏法杂技,被地方上个权贵相中,要纳她为妾,逼死她老父。红姑娘性格激烈,怒之下,杀那仇人满门良贱,逃到湖南落草为寇,凭着满身月亮门本事,入伙做卸岭盗众。
陈瞎子和这三个手下,加上罗老歪,分别扮成客商和货郎。因为湘西猛洞河流域地势复杂,山岭崎岖艰难,素有“八山水分田”之称,自古人烟稀少,z.府统治能力薄弱,匪患严重,所以各种不同营生客人,往往结伴搭伙同行,他们五人乔装改扮同上路,倒不易使人怀疑。
这五个人,把三长两短器械,明插暗挎,都在身上藏,望着猛洞河行去,路无话,进山不久,就是古时留下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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