辎重较多,哑巴当夜出发,大概到转天傍晚时分,才能将部队带回来。
群盗部署完毕,当夜无话,转天天亮,又命那向导带着众人到瓶山脚下走遭。此次二探瓶山,则是绕山而行。只见这座瓶山四周,除古树参天,山缝中还有几道或清或浊瀑布涌出,苗子向导说山里本无水脉,想是雨水大,积在山腹里冲出泥石,泻出这青冥之巅。
陈瞎子见瓶山中有积水。不禁暗暗皱眉,担心地宫浸水太多,雨水对古物侵蚀损害非常之大。若真如此,冥殿里明器可早就毁,怕是要竹篮打水场空。不过听地寻龙时,闻得山中有数处城郭般大地穴,中有甬道相通,即便有两处浸雨水,只消墓道中门户重叠封闭,必有相当部分墓室是完好,倒也无须忧虑。
行人在瓶山四周摸排勘察,不断能见到些石梁石坊,大抵都是宋元以前建筑遗迹,在元代都被拆除损毁。元墓没有地面建筑和石人石碑,但有些夯土封石细微迹象,还是逃不过卸岭盗魁眼睛。这些所在应该都是殉葬坑,里面不会有什值钱行货。陈瞎子边看边命手下红姑娘将瓶山地形绘在纸上备用。有道是千尺看势,百尺查形,在山下观望时,由于人视野有限,只可观形,难以辨势,所以绘成图纸,看起来更为详明。
整座奇形怪状岩山虽然剥断险恶,但仍是占据阴阳之理,显得气势不凡。陈瞎子绕山转圈,时已红日欲坠,他不敢在密林中逗留太久,正要带人回去义庄临时指挥所,可走着半,忽然在林中见到片被挖开空坟坑,里面地蚕、地鼠见人来就被惊得纷纷乱窜。墓穴中都已长出杂草,竟是片狼藉,见此情形,陈瞎子冷不丁想起件事来,把抓住那向导领口,低声喝问:“昨日你说瓶山里埋着尸王,却是什道理?”
向导被陈瞎子问起此事,脸上神色突然变得比死人还要难看,仿佛大难临头般:“好教首领知道,山腹中万万去不得,那是任谁也不敢去,咱们洞家都晓得瓶山是片移尸地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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