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理智,非常清楚如果此刻再有迟疑,脑袋就先撞到石头上。他身在半空中将全身力量灌注于腰腿之间,把始终紧紧握在手中蜈蚣挂山梯猛地打个横,随着阵竹子摩擦岩石刺耳声响反复激荡,蜈蚣挂山梯用它长度和韧性,硬生生横卡在收拢两道山壁之间。
陈瞎子吊在竹梯下边,感觉天旋地转,双手都被破损竹坯割出许多口子,加上刚才把蜈蚣挂山梯横甩之际,把胳膊挫下,差点没掉环儿,这时候好像两条胳膊已经和身子离骨,除阵阵发麻,竟然完全不觉得疼。
这架蜈蚣挂山梯已经发挥它自身数倍以上功效,此刻已是强弩之末,他身子再多悬会儿,梯子非断不可。于是赶紧用尽最后点力气,攀回梯子,附近只有块很小凸岩可以立足,想也没想就立刻站上去,张开双臂,平贴在冷冰冰岩壁上,心中狂念数遍:“祖师爷显灵。”
陈瞎子缓片刻,心神稍定,看看前后左右,心想自己现在这是在哪,上下左右全是白蒙蒙雾气,前后两侧是陡峭山壁,下面还远远没到底,但看石山裂缝走势,少说下面还有十余丈深才能合拢。由于上行下行之时,为求岩缝松石缝隙挂山而行,并不定是直上直下方向,这回落下来却已远远偏离那座古墓里大殿。
山底空气还有几分阴寒潮冷,石壁上尽是湿滑绿苔,据他估什距离大岩缝底部还有十多丈高度,而且白雾中能见距离只有十余步,纵有夜眼也看不清下面地形。拿鼻子嗅,闻到古墓中燃烧味道,算是知道大致方位,是离此十余丈开外。估摸这处山缝最底下,不是乱石便是更窄缝隙,跳下去等于是自己找死,最要命是蜈蚣挂山梯已经快散,无法再用。
陈瞎子又向上望望,在这深缝里根本不见天日,而且这里边还不大拢音,无法大声喊叫通知哑巴等人,上边人往下喊他也听不到。绝壁上那唯可以容身凸岩又窄又陡,必须张开身体贴在山壁上才能立足,刚站会儿便已腿脚发酸,暗道不妙,就算有手下前来就应,等他们步步攀到这里,黄花菜也都凉。
陈瞎子心中有数,如今已入绝境,自己最多能保持这个姿势在山壁上站盏茶工夫,到时候腿软,就得头栽到最底下去。在摔死之前自己可以有两个选择,第是苦等救援,但远水不解近渴,不能全指望其余盗众能及时找到自己;另外便是凭着自己身手,找到能攀爬地方,攀岩下到大裂缝底部,看看两侧有没有路可以出山。
稍思量,他便已想明白,要想活命还得靠自己,而且时间拖得越久越为不利,强忍着腰腿拉神着酸麻,望着附近山岩,想找下个立足点,但雾气太浓,稍远处全笼在雾中,只是在左侧斜下方,白雾中若隐若现有个阴影,细加辨认,那东西像是长在山壁上株歪脖子松树。
陈瞎子为确定那里是否承得住他,先抠下块碎石扔将过去。石头打在树干上传出“啪”声响,然后又滚落下去,隔许久才传上来石头落地声音,复又掐算下距离,悬在半空不能助跑,直接跳过去把握不大,但除那雾中歪脖子松树之外,四周都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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