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,只见里面也吊着八宝琉璃盏,还燃着约有半,火把灯盏照耀之下,殿中光影派恍惚。这殿内只有根朱漆抱柱,上面横托十八道梁椽支撑,是古代宫殿建筑中罕见柱十八梁,丹宫里主殿,则应该是有柱无梁,取仙法“无量”之意。
柱十八梁前殿里,壁上多有神仙彩绘,镶嵌着好多点缀用珠宝玉石,被火光辉映,显得溢彩流光,看得群盗眼都直。陈瞎子说:“如今天下大乱,世上哪有什正经营生?为分赃聚义,百事可为,这就叫,遍地英雄起四方,有枪就是草头王,正是咱们常胜山该着兴旺发迹时候。吾辈干就是发掘古墓明器勾当,既到此间,更不必有所顾忌,看着值钱都挖回去,半点也别留下。”
卸岭盗众可不像摸金校尉般在座墓里只取两样东西,还处处讲究个进退之道,常胜山有十几万弟兄,明器拿少还不够给众人塞牙缝。既然舵把子发话,底下这些群盗还有什可不好意思,当即分出人手,拿铲子去抠刮墙上珠玉。
其实这座殿中真正值钱宝货,当初就已被元兵洗劫空,剩下这些在当时看来都不算什,可时光推移,到民国年间,几百年前这些古物也都是宝贝,包括那些焚香鹤形铜炉,以及殿中柱上嵌着镏金装饰,凡是能拆能卸,全都被群盗敲下来取走。那些八宝琉璃盏则先留下照明,要等撤出去时候再取。
盗众里有若干头目,都是盗魁心腹,也是倒斗老手,由他们分头指挥手下兄弟搬取金珠之物,虽杂不乱,倒是井然有序。
而陈瞎子和鹧鸪哨这两位大当家,自然不能被区区座前殿里东西吸引住,他们没怎停留,便又带着大队人马,呼啸声中穿殿而过,直奔后面那片殿堂。路走去,遍地都是死蜈蚣,即便已经死,但数量之多恐怕都过万,看得众人心头好生发毛。
但人多势众格外壮胆,蜂拥而上。穿过数进殿堂之后,就已是在最高处无量殿。那殿正处在处岩洞之中,殿前是个宽阔平台,周围有镂空汉白玉栏杆,后面就是山体内暗青色岩石,将无量宫主殿之后后殿封死,以宫殿结构推想,那后殿就是陈瞎子初探瓶山时从山缝里下去位置。
这些殿中都没见到有墓主棺椁,料来必定是在面前无敌龙书屋整理这丹宫无量殿之中。群盗想起湘西尸王传言,心中难免栗然,便把脚步都放慢,缓缓簇拥着陈瞎子和鹧鸪哨走上殿前平台。
只见平台上有数百只全身鲜血淋淋大公鸡,正在围斗残存百十来条蜈蚣。旁边刚好有座拱桥,桥下是深不见底水潭。以前应该有喷泉涌出,从高处经过处处亭廊流到山外,使丹宫里增添山水林泉意境,可如今泉水早就干涸,只剩个空潭黑洞洞地陷在殿前山坡上。
群盗正待上前,去结果剩下来大小蜈蚣,鹧鸪哨却猛然察觉不对,忙于袖中占,知有杀机在前,抬眼正看见有几名盗伙走上桥头,赶紧叫道:“快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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