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切发生得非常之快,殿下盗众甚至还没来得及搭起竹梯上去相助,殿顶上便已斗到分际。群盗都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,直到枪声响过,这才如雷般轰然喝彩,那搬山道人鹧鸪哨果然是个有大手段人。可不等喝彩声落下,就见那蜈蚣扭怪躯,弓身甩出又在半空里蹿下来,它突然卷土重来,那四十发子弹竟没能要它性命。
鹧鸪哨双枪子弹射尽,尚且来不及更换弹匣,就急着去看花灵伤势。只见她身上被蜈蚣腭足戳穿几个窟窿,鲜血汩汩流淌,面如金纸般,真是“身同五鼓衔山月,命似三更油灯尽”,进气少、出气多,眼见是香消玉殒救不活。想不到这眨眼工夫,世上最后三个搬山道人,就剩下鹧鸪哨自己个,他在瞬间心中空落落地完全忘身在何方。
忽听群盗在殿下阵鼓噪,纷纷大叫不好,鹧鸪哨猛然醒过神来
人鹧鸪哨竟敢上殿追赶,当真是不要命。许多人爱惜他人才,都替鹧鸪哨捏把汗,纷纷呼喊,让他赶紧退下来,千紧万紧,毕竟都不如身家性命要紧。
可鹧鸪哨做惯迎风搏浪勾当,视千难万险如同无物,哪里肯听那些卸岭盗众话。他闪身形避开从上边滑落瓦片,在殿顶兜个圈子,迂回到蜈蚣身边,只见那六翅蜈蚣用腭足抱住花灵,馋涎流满口。
鹧鸪哨见状立刻醒悟,这蜈蚣常年盘踞在药山之中,最喜那些炼丹奇花异草奇味,而花灵自幼就在山中采药,常和药石芝草等物做伴,所以六翅蜈蚣才要掠她去,打算拖回巢穴慢慢吞噬。
这念头在鹧鸪哨脑中转,他身子却不曾停下,趁着蜈蚣在殿顶琉璃瓦上立足不稳之际,便攲身上前,探手从蜈蚣头前夺过花灵,抱着她便顺檐顶斜面滚落下去。
那蜈蚣正想从殿顶蹿到洞壁上去,抓着花灵腭足稍稍松脱些,哪想到竟有人跟得如此之近,闪之间就把到嘴活人夺去。它本就被逼得狂怒,bao躁,岂肯甘休,当即掉头摆尾,琉璃瓦乱响声中腾空而起,追着鹧鸪哨猛扑下来。
卸岭群盗在下面看得真切,只见鹧鸪哨抱着花灵顺殿顶滑下来,而那蜈蚣猛然抖翅追赶,势头之猛如同雷霆万钧,都惊得张大嘴,同声大叫不好,所有人心都悬到嗓子眼。
鹧鸪哨听得身后风声不善,已知万难躲避,只好想办法挡其锋芒,他腰眼发力,抱住花灵猛转身,后背贴在殿顶打个转,顺势滑到大殿翘起角斜脊上,就此停下身来,两支德国造已抄在手中。
殿底下仰着脖子观看群盗只觉眼前花,谁也没看清他是如何在殿顶转身拔枪,又是如何拨开机头,看清楚时候,枪声就已响起。
鹧鸪哨手中两支镜面匣子都拨到快机上,扣扳机,双枪里压得满满四十发子弹,便如同两串激射而出流星,电光火石闪,全打在随后扑至六翅蜈蚣口中。
那六翅蜈蚣扑下来势头顿时止住,它每中弹,就被毛瑟枪强大掼击射得向后挫,中第枪就躲不开第二枪,四十发子弹发也没浪费,在身上穿四十个窟窿,里面都涌出白色浓稠汁液,重伤之下,翻身落在殿顶横脊上,疼得拼命挣扎扭动,搅得瓦片稀里哗啦地乱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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