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深井井口压个严实,就算卸岭群盗马上开挖救人,时三刻也挖不开这倒塌丹宫无量殿。
鹧鸪哨深吸口气,换只手扒住壁上凹槽,此刻身悬半空,也不知是到什所在,忍着身上疼痛,向四周看看,原来自己正挂在个巨大井壁上。说是井也许并不准确,洞壁广可十余丈,倒像是个巨大垂直洞窟,四壁光滑平整,每隔段距离,绝壁上就凿有个凹洞,不过不是用来给人攀登,那些凹洞里都有个金甲神人捧火石灯,全是万年不灭,皇帝祖庙祖陵里用就是这种灯盏,装有石灯凹洞都是灯槽。
只见这大地洞里,星星点点满壁皆是这种石灯,也数不尽有许多,鹧鸪哨就是拼死抓住其中个灯槽,才没直接掉下去摔死,但石灯年头久,油料将枯,灯光格外暗淡,往下看不到底,只有层层恍恍惚惚昏黄光晕。
鹧鸪哨单臂坠在井壁上,看清地形后调匀呼吸,将腿脚稍伸展,已知没受什硬伤。他身是胆,身临险境也从容镇定,望望头顶距离无量殿不远,就打算攀着绝陡峭壁回去。
正要行动,忽听这深井里哗啦啦阵蜈蚣游走之声,鹧鸪哨全身凛,暗骂那厮命果然够硬。他刚扔平时最得心应手两支镜面匣子枪,那怒晴鸡又被拦在洞外,此时纵然有心杀贼也是无力回天,不禁暗暗叫苦,寻声望,只见那条六翅大蜈蚣,正绕着井壁盘旋而上奔着自己爬来。
那蜈蚣身具百足,天生就是爬壁先锋,身上虽然带伤,速度却仍是奇快,顷刻间就绕壁而上,不容鹧鸪哨再做准备,三转两转就已到近前,挠动腭足和满身伤痕都已清晰可见。
鹧鸪哨心知这回却是自己被逼到绝路上来,不是鱼死就是网破,事到如今,只有搏浪击,当即大叫声:“来得好!”松开扒住灯槽手指,在井壁上双足蹬,躲开那蜈蚣猛蹿过来势头,清啸声中,他已纵身跳下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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