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看这黑厮死在隧道里,身上并无明器珍宝,而且无人收尸,这也足以说明他虽捷足先登进入瓶山盗宝,但并没有随行其余同伙,如果山里真有古墓大藏,墓室里东西多半还是完好。
陈瞎子想到此处,心意稍平。从古到今,成体系盗墓组织之间,从无恩怨过节儿,相互间完全处于种互不干涉状态,谁要是比别人晚步,等到进古墓倒斗之时,发现墓中已有其他人事先光顾过,那也最多自认倒霉而已,所以对在墓中发现具身挂观山腰牌古尸,群盗都没有太过放在心上,毕竟是早已死去两朝古人,于砖炉密室里焚化这具尸体之后,便不再理会此事。
看看搬空老桂树下珍宝异器,群盗便遣出几名手脚伶俐探子,当先摸进隧道里探路,其余大队跟着陈瞎子与鹧鸪哨在后攒行。这条造在山腹里地道迂回曲折,随着山势缓缓而上,走出段,石道渐行渐高,陡然变为石梯,攀上去又是个狭窄山洞。密道口盖子已被揭掉厂,众人笼着火烛出洞,眼前就是片残椽断瓦宫殿废墟。
果然不出陈瞎子所料,这里就是最初进来后殿。后殿与丹宫无量殿之间通道,都被元人用巨石铅水封死,这片殿阁已在陈瞎子等人逃离之时给付之炬。连接丹井密道藏在庭园假山之中,位置极其隐蔽,若不是在里面钻出来,从后殿绝难找到。
到此处,陈瞎子心中不免有些焦躁,藏在山里蜈蚣都被剿尽,却始终没找到半点墓室痕迹,处处全是虚域疑冢,不禁暗骂元人*猾。历朝历代中最难盗发便是元墓,盖因元时各种文化兼容并收,即便同样是贵族王公,他们葬法葬俗也大相径庭。陵墓布局和选址,带有许多西域漠北风俗,又混合中原风水龙脉奥妙,横埋倒葬匣子坟,便是这特殊时期产物,所以倒斗手艺人盗掘元墓之事,大半都是误打误撞挖出来,元代古冢历来便是盗墓这行当里“盲点”。
这时有陈瞎子手下给他献计,既然遍寻不见墓室大藏,何不再用“瓮听法”探知?这瓮听法便是在山里挖个坑,埋个大小可以装人瓮器下去,然后盗墓贼蹲伏在瓮内,相当于身在地中,借巨瓮来扩充耳音,侦听地下空间方位。
陈瞎子摇摇头,这显然是外行话。瓮听法只町探听低于埋瓮位置以下地底,多用于土层之中,瓶山山势歪斜欲倒,又是满山青岩大石,根本无法施展此法。另外初探瓶山之际,便已用“闻”字诀听过此山,只辨得山腹里洞穴广大,处接着处,正因洞穴太多,影响地底回声精准,即使陈瞎子耳力超于常人,也不能细辨此山内部各处轮廓,遂不用其言。
如今瓮城、无量丹宫、藏尸井、铁阁露房、后殿全部找个遍,都不见那元朝将军葬于何处,不得不怀疑是否除墓址上不封不树之外,那墓穴也曾用土回填,根本没有空间缝隙。倘若真是以土夯实坟墓,在这地形复杂瓶山里根本无法寻找,元人不依风水形势,恐怕搬来摸金校尉相助,都难以使用分金定穴直捣黄龙。
不过陈瞎子也明白,此次虽是得许多珍异之物,但找不到真正墓穴,就算是失手,赔如此大本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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