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下赶紧将他扶在旁坐,纷纷劝道:“陈总把头神鉴盖世,咱们这回虽是栽个大跟头,但常胜山根基却不曾动摇,将来必有东山再起时候。当初首领不是总教诲小们胜败兵家不可期吗,罗帅虽然福维尚飨,死得也是惨烈,却算得上是刑天舞干戚,猛志故长在。英雄好汉不死就算,既然要死就定要为举大事图大名而死,只要常胜山舵把子没出意外。咱们就是留得青山在。不怕没柴烧。”
陈瞎子见
山阴下有军阀头子罗老歪率领部队搬运宝货,千百号人队伍都聚集在山底,那片区域地形崎岖,他们就算发觉到头顶山体崩塌,也绝难在时三刻之内逃个干净。瓶口这块千万钧巨岩砸落下去,声势凌厉已极,连参天古树都被压为齑粉,料来山下绝大部分人都已死于非命。
鹧鸪哨身悬半空,听得红姑娘所言,低头向下看看,虽然自己逃得性命,却也是心下惨然片,想不到瞬间竟然死这多人。
鹧鸪哨感觉到臂上渐麻,难以在峭壁边缘再做耽搁,他急忙让红姑娘攀在他背后捉牢,随后展开攀山甲,如壁虎游墙般贴在百仞绝壁爬行而上。
红姑娘实在不敢往下再看,干脆闭上眼睛,只觉耳畔呼呼风响,凌空涉虚,云生足底,似乎是乱云迷雾阵阵从身边掠过,上升得却甚是平稳。自问平生遭遇,从未有如此之奇险,又不禁佩服鹧鸪哨身手和胆量。
二人攀着峭壁而上,快到丹宫后殿缺口时,便有卸岭盗众以蜈蚣挂山梯接应。此时陈瞎子等幸存之人,都已到后殿,众人会合处,各自惊叹不绝,还以为鹧鸪哨已经坠崖身亡,这搬山道人当真命大。
眼见藏在山巅里元代古墓,竟如自身具有灵验感应般,在被盗墓者发现之后,这墓穴便从山体上崩塌断裂,砸死许多卸岭盗众。群盗都以迷信角度去揣摩此事,却并未考虑到山体崩断,实是因为炸药爆破之故。
众人惦记着山下弟兄伤亡状况,急匆匆掉头出瓶山,到山阴处看,果然是死伤惨重,被巨石砸成肉饼不计其数,又有许多头破血流身受重伤,连横行湘阴大军阀罗老歪也是当场毙命,落得个粉身碎骨。
那瓶口巨岩掉下来顺坡滚到片密林中,离山阴处已经远,地面被砸出大坑里,树木山石,以及人肉人血,还有驴马牲口都混为片狼藉。侥幸没死个个面如死灰,神色片呆滞,抽个耳光过去也毫无反应。
陈瞎子见状心中凉半截,暗道声:“真乃天亡也!”苦心经营多年局面,似乎都跟随瓶山起崩裂。死伤几百号人本不算什,但地方军阀本就是乌合之众,如今罗老歪死,他手下几万部队就立刻变得群龙无首。湘阴乃是卸岭群盗老巢,此事后果之严重,已难估量,而且三盗瓶山,死伤折损弟兄是次多过次,常胜山舵把子威信扫地,要不再盗得十几座大墓,这场子是找不回来。
正所谓是“掬尽湘江水,难遮面上羞”。陈瞎子沮丧到极点,觉得自己这生事业和野心,都已经在今……朝并付诸东流,是非成败转头空,转眼间,泰山化作冰山,想到这些,不由得阵急火攻心,险些吐出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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