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瞎子说:“这些明器出处来历……老夫当初虽说也是学究天人、不让孔孟,却还真没在此物上瞧出个子丑寅卯来。说起是怎知道,还是另有段遭遇。”
天下无不散之宴席,二人到得城外岔路,就要分头行事。陈瞎子对鹧鸪哨说:“送君千里,终须别。兄弟你切保重,他日江湖再会,不妨再到湖畔酒楼上拼个醉方休。”
鹧鸪哨也道:“陈兄谋求大举,乃是领袖群雄有为之身,不可常常以身涉险,务必珍重万千。”说罢二人拱手作别,各自上路。
陈瞎子自恃手里有幅人皮地图,又生性狂妄自大,也懒得去找什摸金校尉相助,回湘阴整顿停当,便带着先前选出众手下出发。不料这去就栽大跟头,同去手下兄弟全撂在云南遮龙山,他自己也废双招子,侥幸活下来。
陈瞎子成废人,种种图谋野心,顿时烟消云散,自觉没面目再回去见人,隐姓埋名流落各地,藏就是几十年。常胜山里人都以为他死在云南,卸岭盗众群龙无首,没过几年,内部便四分五裂,就此彻底土崩瓦解。
后面事,陈瞎子都是道听途说,知道得就不那详细。自他去云南之后不久,湘阴地区就闹场大瘟疫,月亮门红姑娘染病而亡,她临死也没能再见到鹧鸪哨面。
而鹧鸪哨则拜尘长老为师,前去西夏黑水城,不料也遭遇不测身受重伤……,又见故人零落,不是死,便是下落不明,不由得心灰意冷,携着举族亲眷,随位美国神父远赴海外,再没回来。
shirley杨听陈瞎子叙述当年盗墓往事,只觉得恍如梦幻,似乎们上两代人之间渊源极深。只不过鹧鸪哨所留下书信日记中,并没有详细描述瓶山盗墓事迹,要不是从陈瞎子口中得知,恐怕就永远埋没。这使她更是相信冥冥中有命运指引,又问相不相信命运安排。
说这未必是什“命运”,倒斗这行当从民国那时候就已经萎缩,这手艺传到咱们这,还剩下几个人?这就叫“猫有猫道,狗有狗道,笨鸽子望边儿飞”,倒斗手艺人平日里接触圈子,自然离不开“风水、盗墓、古董”这些同业人士,自然是要扎堆儿。不过听陈老爷子所讲这段事迹,真令们大开眼界,今天才算明白搬山、卸岭是如何倒斗,和摸金校尉手段更是截然不同。都说摸金为王,但是看搬山卸岭倒斗手段五花八门,令人耳目新奇,绝不输给摸金校尉。
陈瞎子叹道:“老夫如今也不好夸口。你看搬山卸岭都衰落成什样?只怕从此绝迹,而摸金校尉却有中兴之象,思之也是不无道理。搬山卸岭下手太狠,反倒不如摸金校尉以《易》为宗旨。生生不息之道为《易》,古人诚不欺,可惜当初老夫才智卓绝,唯独没悟出这个道理,现在明白也晚。”
忽然想起陈瞎子提到瓶山古墓中铜人、铜鬼,似乎与见过铜龙,还有嵌在秦王照骨镜上铜鱼皆是路货色,他先前曾说过,此物是与古时卦数有关,可当时未及深究,此刻念及此处,便请他指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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