僵尸在洞中藏,快扔下装蛤蟆袋子发逃命去吧。”可那孙大麻子此时却偏偏不怕,挠挠头,说道:“僵尸岂会作咳?俺常闻老刺猬惯会在黑处学人咳嗽,定是有只老刺猬躲在里面。”
他自恃力勇,又有心要在众人面前卖弄些“英雄身手、贤明举动”,瞪豹子眼,绷起麻虎脸,便再去探看洞中情形,以便穷尽其异。可刚到洞口,蓦地里声闷响如雷,从漆黑潮湿洞内,接连跃出百十只大青蛙,从众人身边连蹦带跳地蹿过去。
张小辫等人都被吓跳,见只是青蛙,就抡起棍棒,没头没脑地通乱打,顿时在棍下砸扁几只,将其余那些青蛙驱散开来。混乱中忽听小凤惊叫声,连着退数步,跤坐倒在泥中,被吓得战栗不住。原来洞中竟探出个斗大蛙头来,朝着小凤怒目瞪视而鸣。
最后出现这只大青蛙,体大有如磨盘,背上颜色已由碧绿转为深黄,生着许多黑色圆斑,乍看去,还以为是千百只眼睛。巨蛙挺着雪白肚腹,虎视眈眈地蹲伏在石门前,口中“咕咕咯咯”作响,如同皮鼓轰鸣。
张小辫和孙大麻子这伙人,只怕吃人心肝僵尸,平时经常捉蛙捕蛤,怎会惧怕蛤蟆青蛙这些东西?但见这青蛙大得有异,知道此非常蛙,恐怕杀之招祸,就打算用竿子将它赶开,不料长竿击处,都被巨蛙用前肢格开。它后足蹬在洞口石壁上撑据,任凭竿子不断攒刺,兀自不肯退让半步。
这来众人更觉有异,好像巨蛙守着石门不让众人进去,洞中八成真有什巨寇埋藏金珠宝货,于是争相击之。巨蛙渐渐抵挡不住,怒瞪双目,忽地张口吐出血红长舌,去如流星般快,把坐在地上小凤纤腰卷个正着,猛地向后拖。几十斤重大姑娘落在它口中,恰似卷食飞蝗蚊虫般轻易,倏然间缩身入洞,躲进黑处。
众人骇然失色,虽然村中王寡妇刻薄无比,又兼蛮恶成性名声不好,可她家毕竟只有小凤个女儿,与张小辫等人又是自幼在起玩耍同伴,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巨蛙拖进洞里吃。张小辫和孙大麻子二人见势不妙,急忙掣起身形,在洞口处做声喊,起打将进去夺人。
张小辫头脑热,撞进腥臭潮湿山洞里,黑暗中目不能视,只好和孙大麻子两人不管不顾地随手乱抓,岂知刚抬起手来,就摸到头女子秀发,摸到脸上时冷冰冰不知生死。张小辫赶紧使出力气,揪着那头发,舍命往洞外拽去,洞外还有其余同伴相帮,看他钻出半个身子,就齐动手协助,把张小辫从石门中扯出来。
张小辫见光亮,赶紧坐起来看去,这才发现手里揪住女人,哪里是小凤,却是从洞里倒拖出具身着前朝衣装女子僵尸。那明代女尸周身上下如木雕泥塑般僵硬,虽是全身裹着绿苔泥水,但死不瞑目容颜尚能辨认,看起来颇为秀丽端正。头上挽着快被扯散双鬟,只是下巴不翼而飞,上嘴唇下边是黑漆漆个大窟窿,豁然将脸孔拉得长许多,说不出狰狞可怖。身上服饰已都被潮气浸得朽烂,荒芜野草丛间有阵阵山风吹过,衣衫瞬间就化为布条碎片,在风中飘散消失。
其余人皆是惊骇欲死,叫苦不迭,要是王寡妇家小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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