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大麻子也是火往上撞,拉开架势就要上前厮打,不料此时却惊动松鹤堂里铁掌柜。书中代言,这铁掌柜,是灵州当地出名吝啬*商,文不使,两文不用,钱物大秤进小秤出,多要他文大钱,直如挑他根大筋,又生得双斗鸡眼,故此得个诨号“铁公鸡”。
铁公鸡跟官面上素有勾
好在鼻子底下有嘴,便分头出去打听,谁知找到城里人问古玩铺松鹤堂,个个都是摇头,“盛世古董,乱世黄金”,如今天下盗贼蜂起,除北京城,哪里还有贩古?以前古玩铺子多是关门大吉,最后只有个在城中寺庙挂单和尚,告诉张小辫等人:“灵州城绝无松鹤堂古玩铺,不过却有家松鹤堂药铺老字号,就在城北青石街,街上全是青石板铺就,最大家店铺就是,离着几百步远就能看见他家招牌,极是显眼。”
张小辫三人面面相觑,先前想差,八成就是那家名为松鹤堂药铺,难不成药铺里收购古尸合药饵?如此可是犯禁勾当,心中不禁忐忑起来,但又想既来之、则安之,且去再说,大不撒腿就逃。
当下横心,绕小巷子躲过城中巡逻团勇,到得青石街,果然有偌大个药铺,离得老远就闻得药草香气扑鼻。但见那老铺门前,高挂金字招牌,招牌上有“松鹤堂”三个大字龙飞凤舞,内衬“悬壶济世”古匾,三层两楹楼阁好不气派。
药铺店门大开,堂内堂外洒扫得尘不染,进进出出人流络绎不绝。层是抓药地方,排着架架高耸如墙明漆药柜,柜上除正副扎柜,还有许多伙计学徒忙前忙后,边厢大屏风前,另有套桌椅,个专门坐堂诊脉写方子白胡子郎中,坐在那正给病人把脉。
张小辫见药铺里人多,哪敢轻易进去,在街角隐蔽处躲到将至掌灯时分,眼看松鹤堂里开始上板关门,又瞅见左近没有团勇官兵经过,这才让小凤独个等在外边,他和孙大麻子抬僵尸美人,快步溜到门前。
松鹤堂内伙计正在忙碌,看有两个衣衫褴褛家伙突然跑过来,还以为是讨饭乞儿,就横眉瞪眼地倒攥鸡毛掸子打将出来,要将他们赶开。
张小辫忙抱拳扯谎道:“们是贩珍异药材,有件行货要拿与你家掌柜瞧瞧。”
谁知那伙计是做惯势力腔眼学徒,眼孔最小,怎会把张小辫和孙大麻子这等破落之人放在眼里,举着鸡毛掸子骂道:“你们两个没眼龟孙子是从哪来?竟敢在松鹤堂门前聒噪。爷爷手中这件行货,先拿来与你瞧瞧!”说着话,就把手中鸡毛掸子没头没脑地狠狠抽打过去。
孙大麻子平日专好弄拳使棍,多少有两下子把势,又兼血气方刚,怎肯吃他乱打,抬手抄住那伙计手腕,绷着脸怒道:“俺是来贩药材,又不是偷城劫寨响马贼,怎好不问青红皂白地让你打?须教你这厮知道俺拳头厉害……”
那伙计被孙大麻子捏得腕子疼痛,杀猪般叫起来,惊动店内诸人,立即有几人拎着门闩、扫帚、条凳冲将出来相助,张小辫叫声:“苦也,阎王好求,小鬼难缠,还没等见着掌柜,就要先被擒住,此番定要被扭送到公堂上乱棍打死,也不知小凤那丫头有没有良心来为二人收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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