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生可怜,不像是有意吓人动静,便拦住张小辫说:“不对啊,三弟你仔细听听,这分明是小孩子在哭,莫非真有鬼魂诉冤?要托咱们替它洗刷生前冤屈……”
张小辫道:“两岁大小孩儿能有什冤情?肯定是有什珍宝聚住天地间五行灵气,又躲在地下千年百年,才炼成孩童之形。这会儿子趁它道行不深,还只会啼哭爬行,正可抓住它换桩富贵回来,否则再等些年,让它得大道,咱们哪里还寻得到它踪迹?”
孙大麻子摇头不信:“这小孩也许是被人抛弃饿死在地洞里……”他琢磨推测得不对,又说,“可是颈中挂着银锁,也不像是穷人家孩子。那多半是被谋夺他家产*人偷拐到这里害死,自然是有满腔怨恨。想不到天底下竟有如此不平事,真教人气炸胸膛,总之你兄弟二人绝不能袖手旁观。”他本就是个不信邪莽撞人,自道“身正不怕影子歪,脚正不怕鞋歪”,而且深信“为人不做亏心事,夜半不怕鬼叫门”之理,所以向来不惧鬼怪,这时犯牛脾气,把麻虎脸绷,硬说那小孩哭声是鬼魂申诉冤屈。
张小辫嘴皮子虽然滑溜,却也说不过他,心想:“不管它是鬼是怪,还是什宝物成精,反正都得等到近前才能看个清楚,此刻同孙大傻子在这掰扯不清又有何用?”当下也不再多说,见阴河水深难涉,二人只好想办法绕路过去。
张小辫和孙大麻子打算找个水流狭窄地方,然后纵身跳过去,当下沿着河水又走出数丈,就觉脚下筷子越来越多,借灯笼光亮往四周照,凹凸起伏地面上,同样散落着许多杂乱无章筷子。
木筷、竹筷都是居家过日子里最寻常不过事物,寻常到什地步呢?就好比有飞贼走千家过百户,行偷窃勾当,天误入户穷人家,发现四壁陡然、缸中无米,根本没有东西可偷,但贼不走空规矩不能坏,只好抽几根炕席里烂稻草偷走。即便如此,梁上君子们都绝不会去拿人家碗柜里筷子,因为干稻草能保暖,凑多还可换钱换物,却从没听说有人肯出钱,来买穷人家用过多年几根破烂筷子。
洞窟里筷子各式各样,显然不是家之物,乱箭般也不知有几千几万支,谁会吃饱撑把这些筷子拿到地洞里?张小辫想破脑袋也猜不出其中名堂,只好见怪不怪。他又向前探几步,却见地洞深处水面上,横跨着座桥梁。
那桥通体都用筷子搭成,虽然筷子有长有短,材料新旧各不相同,但粘合得甚是坚固平整,桥面微成拱行,宽不足两尺。挑起灯笼来照向筷子桥对面,原来黑暗处还藏有座城门楼子,也是全部用筷子拼造而成,显得极不工整,可是形神兼备,也有城门、城楼,那敌楼上竟然还留有数十处观敌箭窗,两侧都是由无数筷子搭建城墙。
这座筷子城和城前筷子桥,远比真正城楼桥梁微小得多。张小辫和孙大麻子提住口气踩着筷子桥,能够勉强过河通行,但到城楼下,才发现那城门根本就不是给人走,城门洞比起狗洞来也大不多少。
筷子城城门大开,只闻股股刺鼻腥风从中飘出,异臭扑面触脑。张小辫和孙大麻子赶紧扯块衣襟,裹住口鼻,遮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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