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大人先命人打老鼠和尚二十大板,见其冥顽不化,只称自己是云游化缘和尚,便逼问道:“好个贼子,果然是不秃不毒,不毒不秃,想来杀人放火勾当,正是你这等野僧手段。现今刀兵四起,民不聊生,哪里有余粮斋僧,况且出家人吃斋念佛,以清贫淡薄为本,怎养得出你这身肥厚膏脂?必是吃人肉吃出来,此
闲,中间那个字记不清。后来流落江南,也不知是从哪论,在金棺村里被排做是“官老三”,叔叔大爷们见就是“小三”,同辈之间称兄道弟,无不以“三哥、三弟”来称呼他。
张小辫先把自己说得守法重道、知书识礼,并称将来还打算寒窗苦读,考取场功名,图个光宗耀祖,也好为朝廷出力,为非作歹偷鸡摸狗之事是从不肯做。可怎奈刀兵无眼,战火无情,使得金棺村毁于旦,这才不得不和孙大麻子、小凤二人背井离乡,平时只好在山里捉些虾蟆,进城换些柴米度日。
只因最近鼠患猖獗,恰好前些天在山里挖到些稀罕药材,就拿到灵州松鹤堂换只擅能捕鼠黑猫,想带它回去看家镇鼠。但当时天色已晚,城门已经关,又担心露宿街头被巡城团勇当成细作,便向铁公鸡铁掌柜借他家槐园空宅过夜。
马大人听到这点点头道:“嗯……槐园曾是娄氏老宅,早已空废多时,据说宅中闹鬼,是个不干净去处。”
张小辫道:“大人真是体察民情爱民如子好官,连这等小事也如指掌,那座槐园中果然是闹鬼闹得厉害。”随后将他们在槐园中,如何如何遇到老鼠偷运小孩,如何如何在地窖里发现筷子城,如何如何看见个怪僧拿锅子活活煮小孩来吃,他又是如何如何用黑猫吓得那怪僧抽羊癫,才得以为民除害经过说遍。
最后才说在筷子楼里找到大笔银子,并不知道是官府之物,自己这三人只不过是想得点小便宜,就随手拿几块来花用,至于在金棺坟遇着林中老鬼,以及在瓮冢山里挖出僵尸事情,则是只字未提。
马大人又分别审问另外两人,孙大麻子和小凤对整件事情并不完全知情,说起来前后多不囫囵,但大体也如张小辫所言。
马大人问到此处不禁暗暗吃惊,饶是他胸中渊博,遍通刑狱,也没料到库银案竟然牵扯出这等异事。灵州城近年来常常有小孩丢失,始终没能破案,眼下粤寇大兵围城,官府哪还顾得上去抓拍花拐子,想不到却与库银失窃有关,连忙派人到槐园之中搜查,并到松鹤堂拘来铁公鸡对证。
松鹤堂药铺铁掌柜下落不明,至今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,哪里带得到堂上?只把店中伙计账房等人拿来盘问,果然都与张小辫交代毫无出入。然而众做公差役捕快赶到槐园,从地窖下去找到筷子城,发现失窃库银果然都在其中,更有许多民间金饰珠玉等物,而且那和尚头上中棍,却只是昏死过去,并没有断气,当即被拿到堂上。
马大人深知案情重大,不敢怠慢,会同驻防灵州旗人*员,继续挑灯夜审。那和尚过道热堂,却抵死不认,他也知道自己犯下罪过非同般,认下就得受场碎剐凌迟极刑,还不如在堂上熬刑而死,倒还来得痛快些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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