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团勇把持局面,以防乱民蜂拥上来搅刽子手行刑。
此时又有许多苦主,纷纷挤到前边,偷着把钱塞与法场附近公差,他们要等动刑之后,讨买几片潘和尚碎肉。这里边也不光是被贼人拐去小孩苦主,还有许多家里有病人,因为早年间有种说法,凡是法场上出红差,犯人身上血肉都能做药引治病,监刑公差们往往可以趁机捞点油水,只不过不敢明面交易。
正乱得不可开交之际,就听咚隆隆声号炮作响,刑部刽子手刘五爷见午时三刻已至,当即动手行刑。先是副手取出条漆黑网子,当场抖将开来,缠在潘和尚左臂之上。这黑网可不是普通渔网,乃是前朝刽子手所传之物,通体以人发混合蚕丝编就,专在凌迟碎剐刀数过多时,拿来作量肉之用。只见那黑网网丝勒入皮肉之中,便会留下大片铜钱大小血印。
刘五爷是忙家不会,会家不忙,叫声“看法刀”,便伸手从皮囊当中,拽出泼风也似两把快刀。这两口法刀,长短,皆有名号,长者过尺,唤作“尺青”;短者过寸,唤作“寸青”,由北宋年间流传至今日。据说当年曾用来碎剐过江南巨寇方腊,真是白刃似水,寒气逼人,果然有吹毛断发之锋。在此大小二青两口利刃之下,剔割过好汉之多,实是难计其数。任你是含冤负屈忠臣义士,还是恶贯满盈乱党贼子,被绑在法场上见这两口快刀,都不免心中瑟瑟,魂魄俱无。
刘五爷手中拎长短两柄快刀,口念恶杀咒,咒起刀落,按着勒出血印子刀刀割下。那潘和尚吃过许多童子,养得周身肥胖,细皮嫩肉,受割不过,疼得尖叫惨呼。刘五爷更不理会,短刃割,长刃挑,便取下柳叶似片皮肉,直把二青使得发。但见他出手如风,片刀光闪动之际,不消个时辰,就已将潘和尚肥大壮硕身躯剐个遍。
旁边相帮四个刽子手,路数着刀数。法场刑台上血肉淋漓,灵州城里人们,多是初次见识刑部刽子手用刀,谁也没想到天下会有如此快刀,又有如此干净利落割法,直教人无法思量,尽皆看得犹如木雕泥塑般目瞪口呆。偌大个街心里,只闻刽子手下刀、贼人惨叫,除此之外,十字街上鸦雀无声,围观百姓中有那些胆小,竟被吓得尿裤子。
做刽子手就是凭宰杀活人吃饭,这刑部刽子手刘五爷,果然是手艺得。他自十七岁艺成出师以来,就开始在法场上掌刀执法,四十年来经他手底下发送人,没有万也有八千,真正是杀人如麻,行刑经验尤为丰富。
此次碎剐老鼠和尚不比寻常用刑,必须要割满整整千三百刀,所以刘五爷深知下刀要既快且准,刀子底下不能拖泥带水,否则就先把犯人活活疼杀,更要避开人体血脉,而且此贼肥胖长大,不似寻常皮肉精壮之辈,血脉经络格外难寻,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,使出浑身解数。
那潘和尚也当真悍恶,身上被割个痛快,嘴上是边惨叫狂号,边骂不绝口,尽是些言语极为阴毒诅咒。但声音越来越弱,等剐到千两百余刀时候,潘和尚已然是体无完肤,舌头、鼻子、耳朵尽被剐去,全身上下只剩两只大眼珠子能动,兀自贼溜溜地来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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