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时常在塔王寺上空显出奇异云象。
有道是世间好景难久长,彩云易散琉璃碎。到后来改朝换代,刀兵四起,灵州城也免不饱受战火摧残。塔王寺里高僧担心风雨钟毁于战乱,就将它偷偷藏在塔王下古井里,又恐贼人盗宝,便把青铜钟锁在两尾鼍鱼身上。
鼍鱼并非中土之物,原是由位印度僧侣,从婆罗甘孜国携带而来两栖异种,存活寿命能比老龟还要长。它们形如金鳞鲤鱼,背上有硬壳如甲,在水中力大无穷,要是有贼子妄想盗取风雨钟,即便不是被鼍鱼咬死在水里,也会惊得它们拖拽着铜钟遁入深水,几十上百年里不复出现。
张小辫和孙大麻子摸到水潭边,举着灯笼四下里照,只见那水面平滑如镜,也不甚宽阔,却比普通井水大得多,约有四张八仙桌子大小,大团白雾从水面飘涌上去,越到高处越多,井底水潭四周并没有雾气,那井壁和洞**中有无数尊大大小小石佛,宝相千变万化,妙态庄严。
那伙以金玉奴为首野猫们,也在后边相继跟进来。它们整日都在灵州城里游荡厮耍,从穷街陋巷,到朱门大户,乃至玳瑁梁间、鸳鸯楼头、画阁之中、绣屏之内、城里城外,没有处不是它们往来惯熟,却向来不曾到过塔王寺古井,此刻见这井底藏佛洞里石怪水异,都感觉大为好奇,聚在处瞪大眼睛四处打量。
张小辫指着水潭中白雾涌动之处,对孙大麻子说:“水中这个所在,便是藏着风雨钟地方,若有手段取出此物,何愁换不来顶戴花翎高官厚禄……”
孙大麻子吃惊地说:“俺说张三,想来这是何等隐秘事体,你又是从哪里知道得如此详尽?再者说来,那风雨钟是灵州重宝,向来司掌着方圆百里之内风调雨顺,咱们岂敢轻易惊动它?莫非你又撞见金棺坟里老鬼?别忘咱们先前在槐园里惹祸上身,还都是由此而起,俺劝你可再也别听信他妖言,那厮未必是安什好心。”
张小辫随口遮掩道:“金棺坟片荒冢,哪里有什老鬼?三爷这是自家传下来憋宝相猫之术。不过真人不露相,露相非真人,故此以前没在金棺村里施展过,如今井底风雨铜钟聚住云雾,显出塔灵异象,搅得满城军民人心不安,咱们兄弟怎可袖手旁观?”又说这古井里藏风雨钟,只不过是件能聚云雾古物,岂是当真管得什风调雨顺?咱们灵州自古就是猫多庙多,诸如什塔王寺、金棺寺、龙王庙、猫仙祠……简直是数都数不过来,把上下九十九重天神仙佛道都供遍,但逢上灾年,还不是照样该旱旱,该涝涝,风雨钟何曾起到过半点用处?要不是当年猫仙谭道人除掉火蚕,哪里还能有灵州城今天繁华规模?所以说天底下事情,向来应当是在德不在险、在仁不在物,如果世人没做出那份德行来,纵然有宝也无灵。
孙大麻子是个直肚肠实心眼,听罢怔怔,迟疑道:“这等?”又想想,终于觉得有点开窍儿,随即点头说:“嗯……果然有理,别看俺有身恨天无把恨地无环莽撞力气,可要说起见识机智,还是三弟更胜筹。依你说,此事该当如何理会?”
张小辫道:“井底水潭深得直通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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