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话 黄天荡（3 / 3）

性子，从不学那粘皮带骨拐弯抹角腔调，今日前来，正是要在这黄天荡里与粤寇厮杀场，还望各位好汉鼎力相助。有道是‘人过留名，雁过留声’，与其自甘埋没在尘埃草莽之中，何不轰轰烈烈做回好汉，若能立下场平寇定乱不世奇功，必能千秋万古，传颂不朽，也好让后世知道天底下曾有过咱们雁营字号。”

张小辫更知雁民都是穷苦出身，所谓“人穷志短，马瘦毛长”，对这伙人单单晓以大义，说什忠君爱国青史留名空头话可不顶用，于是又信口胡编说：“自从粤寇作乱以来，从南到北冲州撞府，席卷不知多少金银财帛在身，这些非分所得，可比过往贩货行商之辈肥得多。而且据说这股粤寇首脑，曾是个有名大海盗，在海上劫过不少洋人货船，身上有大把金洋钱在，另外想必那些做过海盗海匪人物，也必定探寻过龙宫海藏，所获之物自然都是奇珍异宝。珠是夜光珠，玉是盈尺璧。现在朝廷上不分大事小情，无不以平贼定寇为先，只求各地尽早剿灭粤寇，而那些长毛贼赃所得，谁有本事有胆子拿，就他奶奶算是谁，往后官家绝不追究。”

先前张小辫曾给雁营兵勇们分过些金洋钱。金洋钱是民间称呼，其实就是异域海外金币，虽然在大清国里不能正式流通，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真金白银，又铸造得格外精致考究，谁见不喜爱？所以往往要价极昂，远远超出金洋钱本身市值。雁民们听粤寇身边携有金银财宝这些消息，果然群情振奋，纷纷表示愿效死力杀敌。

另外雁排李四还与周边些响马惯有勾结，安排人传出飞雁令，把附近能召集来响马子都找来。眼下战乱连着天灾，各处都没活路，见有这能发横财勾当，都肯铤而走险，天之内就聚集三五千人马，水旱两路分为数队，各有雁营中哨官统辖，又预备下土铳土炮，多削竹枪乱箭，乘在雁排上到处埋伏。

等到第二天天刚破晓，就有探子来报，已经望见太平军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，军卒密密麻麻犹如蝼蚁般，队伍铺天盖地，见头不见尾，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人马。雁排李四命各队人马分散到芦苇荡里隐藏行迹，听得雁哨为号，便齐出来厮杀，眼见场血战在即。这正是“杀气横空红日冷，征尘遍地白云寒”。毕竟不知后事如何，且听《贼猫》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