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书亚快要恼羞成怒,但安德还拿胡茬乱扎他脸,他扇他几巴掌,力气却小下去。在很小时候,他生父好像也这对过他,那是他为数不多有关那个恐怖男人记忆。
“喂,说实话,你这小子该不会是有恋父情结吧?”
安德抱着他路走下山坡,约书亚挣扎跳下来,走到前面去,留给他个故作深沉背影:“不是你想那样。”
“除这个,想不到你还有什理由喜欢你继父那样千面人。直以为你是个聪明孩子,也应该知道他喜欢玩弄和控制别人,瞧瞧那些博纳罗蒂家旧长老下场吧……作为个外来者,能够成为家族掌权者……实在是很有手段人。充当个暗恋对象也就算,约书亚,别陷进去,你继父可不是什适合做情人对象。”
字句犹如锐利针砭,令约书亚如芒在背。他试图逃避安德警告,但理智在心底呐喊着——是,是,他说点也没错!
这回安德倒是笑不出来。
男孩神态带着种超越年龄早熟,仿佛个伤痕累累可怜人,竟与记忆中那个女人重叠为体。
他不由得想起她总是穿着袭下葬般黑裙,满脸泪痕旋舞着,在烟雾里笑得放荡不羁那个模样。透着绝望、盛极而衰美丽,像朵衰败黑色大丽花。她遗传给约书亚不止这美丽,连同她痛苦也并刻进他骨血里,犹如终生难以摆脱诅咒。
这恰巧也就是安德迷恋。
这辈子最大遗憾,也就没能替他曾经深爱女人解开这诅咒吧。安德心想着,脸上还是吊儿郎当笑着,布满青茬唇角却有丝沧桑味道。他深吸口烟,手搭在约书亚肩上,掸几下烟灰。
醒醒吧!那声音越来越大。
“够!这不关你事!”约书亚咬牙,拔出枪顶住身后男人脑门,“少来过问情感问题,老师,你该清楚你自己位置。”
安德摊开手,做个投降手势:“只是不希望你像你母亲样。还是你真认为你母亲死跟你继父点关系也没有?”
约书亚像被无形刺扎到下,冷汗都沁出来。他手在颤抖,他收回枪,插回后腰,沉默片刻才启口:“直在调查关于母亲事。会给她个交待。”
安德苦笑下,拍拍他肩:“好孩子。你母亲定会为你感到骄傲。
细小烟尘飘落到空中,仿佛那些试图与命运对抗弱者,那些渺不可见不为人所知爱恋,被风吹,就消逝得不见踪影。留下来,只有烫着手却舍不得松开执念,以及尚在燃烧那点余烬。
他把剩下烟蒂抻到约书亚唇边,低下头贴着他耳垂吹口气:“如果你执意要求话,老师不会再乱碰你。不过……你要是什时候又想要老师教你点成人游戏,老师依然是很乐意哟。”
约书亚接过烟蒂,作势去烫安德手背,男人夸张地跳起来,把他从后面把搂起来,假装要把他从悬崖上推下去。约书亚吓得胡乱挣扎,回身抱住安德脖子,被他顺势抱得高高。
“放开,你这老混蛋!”他愤怒地踢蹬双腿。
安德咯咯地笑:“让再抱会。你生气样子真像个小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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