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子里,青年碧绿眼眸泛起层雾气,他转过身,额头抵着男人刀削似下巴,“而愿是你辈子……永远长不大男孩。”
……
阿尔瑟站在阴影里,望着宴会厅大门缓缓开启。
他仰望着那个熟悉身影缓缓踱下大理石楼梯,倨傲而从容从黑暗里步入水晶灯耀目光线中,锃亮手工皮鞋犹如锋利刀柄,身纯黑西装内搭暗红衬衫,如同洇透鲜血王袍,顶折顶弯帽檐软呢帽剜宛若无华黑色冠冕,掩住那张比女人还要漂亮脸。
——在身后另名骑士护卫下。
糕饼贸易,都是博纳罗蒂家族成员,眼下聚集到此,是为件重大“家务事”。
注视着那双修长骨感手为他系好领带,约书亚也抬起手,为面前男人颗颗扣紧西装纽扣,复古雕纹从指腹游过,如同心照不宣暗语,能解读他心里小小不安,洛伦佐总能轻易地读出这些最细微情绪,他捉住比青年瘦削肩膀,使他面朝向镜子。
镜子里映出两个西装笔挺、长相俊美男人,既像父子,又般配到极点。约书亚观察着身后比自己高大不少恋人,试图从他身上多汲取点那无形而又摄人心魄气质,洛伦佐细心地替他正正领带,把手放到他心口,对他耳朵吹口气:“别紧张呀,小家伙。”
“谁紧张,只不过是……有点太兴奋。”
兴奋于……可以当众向你让位和求婚。
黑压压犹如鸦雀般围坐在数张赌桌边众人抬起头,视线聚拢在在芝加哥教皇洛伦佐·兰·美第奇陪同下走下来那个青年身上。
在来到这里前,他们就听说洛伦佐找回卷巨款离家出走继子,而他就是这两年间大西洋上令人闻风丧胆海盗头子德雷克,并且,德雷克将接手博纳罗蒂集团,成为新代芝加哥黑手党党魁。
这实在是个爆炸性消息。每个人都感到难以置信,没人能猜透洛伦佐·兰·美第奇为什要在他如日中天时让出第把交椅,将这样权力拱手交到个没有血缘关系并且曾背叛过他继子手上。
有人推测他患不治之症,又或者被约书亚掌握什把柄,时间人心惶惶,担心这颗茎脉与他们紧密维系大树从根部被动摇。
青年摘下帽子,朝他们彬彬有礼鞠躬。帽子下露出那张脸让所有人都吃惊。他看上去太年轻,至多只有二十岁,如果不是这身贵气礼服显得人成熟优雅,气度让人不敢小觑,他简直就像教堂里美丽唱诗班少年,该站在钢琴边,最好背着副天使翅膀。
约书亚盯着镜中人影心想,你定没有想到吧,爸爸。
“那别把你手放在腹部上作出防御姿态……”洛伦佐拉开他不自觉抱起胳膊,“简直就是只护着肚皮小猫。你该像你在大西洋城遇见时那样,有种丛林之王气势。”
约书亚挺起胸膛,脸色冷却下来,仰起头,挑起眉梢盯着他。
“是丛林之王,那你是什呢,爸爸?”
洛伦佐退后步,从柜子里取出象征着权位黄金手杖,攥住青年手放在杖柄上,吻下他侧脸:“将是你最坚固盾,最锋利剑,你最忠诚幕僚,你棋盘上最无往不胜棋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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