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自然是不敢喝,虽然萧澜在家宴上毒死可能性不大,但几月前让他在儿子面前颜面扫地,难保他这不是场鸿门宴,不得不防。只润润嘴唇,就将杯酒全倒进袖子,又命宦官斟上杯。酒过三巡,食过五味,众臣便打开话匣,明着不议政事,却拐弯抹角往太子册封事上扯,后妃们亦是不甘落后,各自变着法子夸自己子嗣,场家宴可谓波云谲诡,各怀鬼胎,萧独倒真是遗世独立,游离风波之外。他虽被过继给大皇子之母俪妃,可养母毕竟不是生母,哪顾得上他这个外来小杂种,眼里只有自己亲儿子。
看着萧煜那目中无人,与他母亲般刻薄面相,不禁有点可怜起萧独来。
撇去上次他口无遮拦事不提,这小狼崽子其实还挺讨人疼。
只是这册封太子事,个废帝,当然不便在晚宴上插嘴,只在心里有计较,暗助萧独上位这步棋,是定要走。萧独,你遇见孤,是你之幸,还是你之不幸,你便拭目以待罢。许是感觉到在看他,萧独斜目瞥来,与视线短兵相接,瞬时便闪开来,举起酒杯,嘬口,便仰脖饮下,忽然口渴似,下子连饮几杯,耳根处泛起片红晕,握拳抵嘴,咳两下。
摇头暗嘲,酒量不好,还要乱喝,怎这点倒没蛮族人天赋?
骑射大典隆重落幕,在馥华庭举办皇族家宴才刚刚开场。
不想看见萧澜与曾经臣子们,本想称病不去,但为与萧独这小狼崽子说上话,仍是坐上前往馥华庭轿子。从北门到馥华园路很长,昏昏欲睡,快要陷入梦寐时才到。到是最迟,众皇亲国戚早已入席。
宦官们扶着下轿,将迎入庭殿。萧澜坐在台阶上高处,两旁是他妃嫔与皇后,皇子与近臣们分别坐在两侧席位上。
落座后,眼便在几个皇子之中看见萧独,立时发现不过大半年时光,他身上又发生不可忽视变化。
虽正坐在地,仍能看出他体型较之前挺拔许多,身蟒纹玄衣纁裳衬得他颇有气魄,将身旁可称玉树临风大皇子萧煜都比下去,异族混血特征已在他脸上鲜明起来,有男人锐利线条,极是英俊,他眉弓凸起,眼窝则深凹进去,双狭长碧眸掩在阴影里,深沉些,让人不便捉摸他情绪。
“太上皇为何不用晚膳?朕命人特意筹备珍馐美味,太上皇都毫无食欲?”
正在此时,萧澜声音打断思绪。
懒洋洋地支肘托腮撑在案上,漫不经心答:“非也,孤乏得很,头疼,点也不饿,不如皇上允孤早些回去歇息如何?”
曾经臣服于如今又倒戈萧澜几个大臣看着,神色唏嘘,想必是看当年那意气风发少年天子沦落至此,不免惋惜。在心里冷笑,有朝
盯着他看又看,小狼崽子却垂下眼皮,薄唇紧抿,不愿搭理般。
——啧,莫非还在生气不成?小性子倒还挺倔。
不过就是耳光,身为他皇叔,还打他不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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讥诮地笑,宦官上前来斟酒。众人起举杯向萧澜敬酒,称赞皇子们在骑射大典上威风凛凛,萧氏王朝后继有人,而在心里诅咒萧澜断子绝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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