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独声音在耳畔响起,褪分青涩,多丝
“吉兆,吉兆啊!”
“快跪下祈福!”
底下有人此起彼伏喧哗着,显然是注意到存在。
低头俯瞰,只见万千国民纷纷朝下跪,头颅朝天,乌压压片,连城道中央正在行进人马都停下来,身为国皇帝与皇太子父子二人皆仰头望着,只听他二人同时下令,数百御林军便冲到下方,扯起那巨大冕旗,似乎怕真往下跳,而萧独径直马当先,越过御林军冲进宫门。
欣赏着底下这兵荒马乱景象,笑得咳嗽起来,不得不以袖掩面,却不禁想到那引得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褒姒——她与此时是多相似啊!
城道两旁人山人海,高耸入云北曜门缓缓开启,门后透出万丈曙光之际,数万白鸽齐飞上天穹,夏风吹得开遍满城千日红漫天飞舞,绚烂宛如烟火。
萧澜身披金色铠甲,头戴旭日王盔,身骑白象,受万众瞩目,英武如神;他八名御卫之后,便是随后进城萧独,他玄甲乌骓,浑身上下水黑,手拎着亲手斩下海寇头子头颅,虽跟在父亲之后,仍是霸气难掩,气宇轩昂。
父子二人风光无限,此情此景,只比当年凯旋时更声威浩大。
不知冕京百姓是否还记得这个废帝,兴许在他们眼里,统治只是昙花现盛景。若寄予厚望生母见今日这般模样,不知该有多失望。
未飞冲天,反倒坠落至此,实在愧对她为取这个“翎”字。
难道他是友非敌?难道魑族想借这个废主之手除掉大冕现任皇帝?
假使如此,魑族可真是打番好算盘。
他们是否想过曾为国之君,可会为夺回权位,愿意里通外敌?
其实,若萧澜逼太甚,确是愿意。攘外必先安内,便是此理。
“皇上,可需要彻查此人,确认他是否为乌沙?”
做国之主,做得失败,做倾国祸水,倒像模像样。
讽刺,讽刺。当皇帝,当成个笑话!
仰头大笑,身子向后倒去,倒在个人硬邦邦怀里。
他身上有股杀伐血腥味,混合着海水咸涩,活像个海寇,精健结实手臂收,冷硬铠甲抵着背脊,铬得骨头都疼,浑身都要散架似。
“皇叔,几月不见,你好像又瘦。”
如此孤身立于这城楼之上这般想着,竟有种跃而下冲动。
张开双臂,任炎风撕扯着红袍黑发,宛如母亲赴死之时。
她是那般美丽而决烈女子,父皇虽封她为妃,将她禁于这偌大皇宫之中,却花生也未令她倾心于自己。及至死时命她殉葬,也未能如愿以偿。
“看,那是什人?”
“是羲和,羲和女神现世!”
见半晌不语,面露冷笑,白厉主动请命。
点点头:“若你找到此人,带他来见朕。朕亲自会会他。”
白厉拜退:“遵命。”
这夜之后,日子暂且恢复平静。光阴似箭,没过多久,萧澜便已返回冕京,而萧独亦抢先三哥萧默步从瀛洲归来,紧随父亲脚步踏入冕京城门。
登高望远,在宫楼之上,眺见他们人马浩浩荡荡行进冕京北曜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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