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烟火。”
“啊?”愣,顿顿,他又挤出几字,“皇亲国戚都在上面,不能缺你。”
好大野心哪,就看你这个残疾到底怎争皇位。
“皇侄所言差矣,孤是好心办坏事,可绝无害你之心啊。”虚伪地拍拍他肩膀,却觉只骨感颀长手突然死死攥住手腕。
“皇叔,你送这份大礼,永生难忘……”
“大哥,皇叔,你们在做什?”
密密如织烟花爆炸声中,个低沉声音穿透进来。
冰嬉大赛上那摔,也许摔毁他身子,却激得他迅猛成熟起来。
“好听,好听,真是振奋人心哪。皇叔听着觉得愉悦否?”
他将投在远处目光聚到脸上,慢慢微笑起来。
懒懒倚在石柱上,漫不经心地答:“普天同庆,孤岂有不悦之理?”
萧煜用拇指磨磨萧管,手指骨节微微凸起:“普天同庆?好个普天同庆。”
子楼婕妤之父楼沧。朝中新气象自此形成。可新,终究是新,不如旗鼓相当孟越二家相互制约多年状态那般平衡稳固,想要打垮萧澜统治,便容易许多。
因受母亲连累,萧璟与萧默好日子也就此结束,地位落千丈。
不过萧澜大抵对这两个儿子怀有希冀,虽将他们封为藩王,却未将他们驱至自己封地,仍许他们留在冕京皇宫,想来是还默许他们将来竞逐皇储之位。
心知萧澜儿子们都不可小觑,他们日后定将成为重夺帝位阻碍。
便连与亲近萧独,也样。
萧煜声音提,昂起下巴:“自然是在闲聊,你没长眼睛,五弟?”
挣开萧煜手,腰带却勾住他身上玉佩,身子倾,扑在他轮椅上。
萧煜竟伸手将腰身揽:“皇叔,没事罢?”
心生恼意,还未撑起身子,便听身后嗒嗒几步,腰带紧,整个人便被拽起来,踉跄两步,被萧独展臂扶稳,半扶半抱地登上九曜殿侧面阶梯。
他步子走得急,脚都快要不沾地面:“独儿,你,你带孤去做什?”
垂眸审视他藏在袍摆下双腿,弯下腰去伸手碰,故作关切之色:“大皇子双腿恢复得可好?如若还是不能行走,孤知晓良方可以医治。”
这小子变心性,不知会不会成为个棘手麻烦,还是早点除掉为好。
烟火“砰”地声当空炸开,照亮萧煜沉如死水双眸。
他定定凝视良久,才启唇笑,轻声道:“不必。拜皇叔所赐,侄儿以后生都毋需劳苦双腿,是注定要坐着人。”
听出他这话里透着暗示,眯起双眼,冷冷哂。
正心事重重之时,身后响起阵木轮滚过地面冷冽响声。
回过去,便见已有数月不见萧煜坐在轮椅上,被宦侍推到面前。
与之前那骄横傲慢样子截然不同,他好似完全变个人,脸颊瘦削,眉宇间像淤积着终年不化积雪,双漂亮鸾目深沉而悒郁,皮肤比还要苍白,整个人瘦得形销骨立,仿佛靠着单薄肩骨撑起身宽大银纹蟒袍。
他手拿着根竹萧,轻轻敲打着另手掌心,应和阅兵典礼上阵阵鼓声。
他这个样子,不禁令想起少时萧澜,心头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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