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坚尚在天牢,调查他之事由你负责。”
话未说满,但足以令他明白。
“只要翡炎能撑过今夜,便有办法保他,皇叔毋需担心。翡炎偏心于你,父皇想除掉他也不是两日事,挑在此时动手,必是筹谋已久。如此来,翡炎自身难保,自然无法阻拦父皇带你离开皇宫,若此时出头,岂非将皇叔和太傅都置于险境?”
其中利害,如何不清楚?但翡炎命在旦夕,不能坐视不理。
翡炎是只手臂,这手臂断,许多事就办不成。
他回过头,对碧眸在夜色间斑驳幽晦,脸隐在暗处,神色不明。
里头骤然响起施刑惨叫声,于肖任刑部侍郎前是亲自选出来酷吏,玩起酷刑来别出心裁,花样百出,哪里是翡炎能扛住?
挣开侍卫手,走到他车辇前,提起衣摆,坐上去。
见他动也不动,气极:这野狼崽子说让信他,临危之际点用都没有。趁天黑无人看见,拔下只靴,扔到他身上,萧独没躲,被靴子砸到脸上,袜子搭在高冠上,样子十分狼狈。
“白大人,你,你……”
如此螳臂当车袭击,无异于z.sha,翡炎不会如此行事。显然,是有人想栽赃于他。恐怕,便是萧澜自导自演出戏。翡炎在朝中德高望重,但刺杀皇帝罪名,足以要他性命。
而如今不是太上皇,是白辰,不能为翡炎说话。
“皇上明察,此事,臣并不知情。”翡炎语气尚算冷静。
萧澜被侍卫扶着坐下:“除于肖外,在座诸位都退下,朕要亲自审问。”
眼见众人纷纷起身退下,心知若萧澜执意要翡炎性命,他恐怕在劫难逃。思考着对策,见萧独起身,把攥住他袖摆,投去恳切目光。杨坚,杨坚!萧独将偷玉玺之事嫁祸给总管杨坚,只要他肯现在在众臣面前开口,将此事推到杨坚头上,萧澜就不好动德高望重翡炎。
“你说得有理,是方才孤过怒。”放柔口气,将帘子掀开条缝散热,凉风习习,吹得稍微冷静下来,想起方才气得扔靴之事,只觉脸上有点挂不住。脾气虽坏,可极少如此发火,拿靴砸人可算头回,想开口找他讨回鞋子,又拉不下脸。
萧独却俯下身去,随即脚踝紧,被他握住。忽而想起被他用嘴伺候感受,浑身僵,他捧着脚,将靴子套上来。
缩缩脚趾:“袜子。”
他
见旁边宦侍瞠目结舌,适才想起自己不能这样撒火。
“你什也没看见,退下。”萧独低声呵斥他,将袜子从头上扯下来,攥成团,转身折回馥华庭中。
片刻后,他才出来。
心下忐忑,待他上车舆便迫不及待地问:“怎样?”
“父皇想要翡炎命,只能尽力。”
以口型无声相告,萧独却视若无睹,扣住肩膀,将扶着走出门口,交给宦侍:“太傅喝多,你们小心些送他回去。”
这狼崽子心思机敏,如何不知心中所想?
急道:“殿下白日未习完功课,臣要去东宫督促殿下。”
萧独脚步滞,定定盯着他,手指在袖间收紧,心中蓦地涌起股难言滋味。如此放低姿态,已近乎是在求他。
萧翎,何时求过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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